“這戒指戴反了?!币挂欢自谂赃?,指尖懸在戒指上方,“諸口益貴有強迫癥,上周的訪談里還說,他連鋼筆都要筆帽朝左擺放?!?/p>
柯南湊近看:“而且戒指內(nèi)側(cè)有劃痕,像是被人強行套上去的。你看這里,”他指著戒指與皮膚的縫隙,“有細(xì)微的皮屑,應(yīng)該不是死者自己戴的?!?/p>
高木拿出放大鏡仔細(xì)觀察:“真的有劃痕!如果是自殺,他為什么要戴反戒指?還戴得這么用力?”
佐藤站起身,環(huán)顧四周。書桌上散落著幾張稿紙,上面的字跡潦草得像是在掙扎;書架上的書按顏色排列得整整齊齊,唯獨最上層缺了一本書;窗臺上有層薄薄的灰塵,卻在角落留下一道淺淺的弧線,像是被什么東西擦過。
“法醫(yī)初步判斷死亡時間在昨晚10點到12點之間?!弊籼賹Ω吣菊f,“查一下死者最近的社交關(guān)系,有沒有仇家或者利益糾紛?!?/p>
“是!”高木拿出筆記本,剛寫下“社交關(guān)系”四個字,就被柯南拽了拽衣角。
“高木警官,你看書桌腿?!笨履现钢t木桌腿,那里有一道新鮮的劃痕,深到能看見里面的木頭紋路,“像是被什么帶鉤子的東西拉過?!?/p>
高木蹲下去看,劃痕呈45度角,邊緣還有點透明的薄膜殘留:“這是什么?塑料?”
“可能是磁帶。”夜一走到書架前,抽出一張黑膠唱片,“老式錄音磁帶的外殼是這種材質(zhì),堅韌而且有一定彈性?!彼D(zhuǎn)動唱片,“諸口益貴喜歡收集老物件,書房里應(yīng)該有磁帶?!?/p>
佐藤的目光落在書桌旁的收納盒里,里面果然堆著幾盤泛黃的磁帶,其中一盤的邊緣有明顯的斷裂痕跡。
“密室手法可能和磁帶有關(guān)?!弊籼倌闷鹉潜P斷裂的磁帶,對著光看,“把磁帶固定在窗戶鎖扣上,從外面拉動,就能鎖上窗戶。作案后再扯斷磁帶,從門離開——但門是反鎖的,鑰匙又在死者身上……”
“鑰匙可以趁尸體僵硬前塞進(jìn)去?!笨履涎a充道,“兇手先在里面反鎖門,從窗戶離開,再用磁帶鎖好窗戶。等第二天發(fā)現(xiàn)尸體時,大家只會以為是密室?!?/p>
高木聽得眼睛發(fā)亮:“那戒指呢?為什么要戴反?”
柯南沒說話,只是看向門口。那里站著三個被警員帶過來的嫌疑人——死者的秘書穴吹晴榮,一臉緊張;自由撰稿人出島覺治,眼神里帶著不加掩飾的恨意;還有攝影師垂水,雙手不停地搓著衣角。
三、嫌疑人的破綻
訊問在公寓客廳進(jìn)行。佐藤坐在單人沙發(fā)上,高木負(fù)責(zé)記錄,柯南和夜一則坐在旁邊的地毯上,看似在玩游戲,實則在仔細(xì)觀察每個人的微表情。
第一個接受訊問的是穴吹晴榮。他穿著熨帖的灰色西裝,眼鏡片后面的眼睛卻一直在亂瞟。
“我昨晚9點半來送合同,諸口先生當(dāng)時還好好的,就是心情不太好,說出版社催稿催得緊?!毖ù档氖种覆煌5厍脫糁ドw,“我離開時他還在改稿,之后我就回公寓了,有監(jiān)控可以證明?!?/p>
“他心情不好的原因是什么?”佐藤問。
“好像是……和出島先生吵架了?!毖ù祲旱吐曇?,“上周在出版社,出島先生說諸口先生剽竊他的作品,吵得特別兇,出島先生還說‘要讓他付出代價’?!?/p>
第二個進(jìn)來的是出島覺治。他穿著件洗得發(fā)白的牛仔外套,頭發(fā)亂糟糟的,一坐下就蹺起二郎腿,姿態(tài)帶著挑釁。
“剽竊?那不是吵架,是事實!”出島猛地拍了下桌子,“《暗夜追兇》明明是我寫的!他仗著自己名氣大,搶了我的稿子!我昨晚確實來過,但他沒開門,我在樓下罵了幾句就走了,不信你們問保安!”
“你罵了什么?”
“我罵他‘不得好死’!”出島的眼睛紅了,“但我沒殺他!那種人渣,死了也是活該,可我沒必要臟了自己的手!”
最后進(jìn)來的是垂水。他穿著件米白色毛衣,說話聲音很輕,像怕驚擾了什么。
“我昨天下午來送照片,諸口先生說想改改宣傳照的色調(diào),讓我今天再來一趟?!贝顾哪抗饴湓诘匕迳?,“晚上我一直在工作室洗照片,監(jiān)控……監(jiān)控壞了,所以沒人能證明?!?/p>
“你和諸口先生關(guān)系很好?”佐藤注意到他手里的照片袋,里面是諸口的肖像照。
“嗯,我們是大學(xué)同學(xué)?!贝顾α诵?,笑容有點勉強,“他這人雖然強迫癥嚴(yán)重,但對朋友還不錯?!?/p>
訊問結(jié)束后,高木把筆記本遞給佐藤:“穴吹有不在場證明,出島動機(jī)明顯但有保安證詞,垂水沒有不在場證明,卻看起來沒什么動機(j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