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男人悻悻地走了,小蘭捂著嘴笑:“爸爸,您剛才那樣子,活像個守著糖果的孩子?!?/p>
“這可比糖果金貴多了!”毛利小五郎小心翼翼地合上盒蓋,又摸了摸鎖扣,“回去就得找個恒溫柜鎖起來,誰都不許碰!”
“那您剛才還說‘還是東京的威士忌好’呢?”柯南故意逗他。
“那不一樣!”毛利小五郎理直氣壯,“威士忌是家常菜,這拉菲可是過年才舍得拿出來的硬菜!”他突然想起什么,把木盒塞給小蘭,“快幫我拿著,我去買個保溫袋,可不能讓溫度變了影響口感!”說著就一陣風(fēng)似的沖向機場的便利店。
看著他顛顛兒跑遠(yuǎn)的背影,小蘭無奈地?fù)u搖頭,眼里卻滿是笑意:“沒想到爸爸對這瓶酒這么珍視?!?/p>
“大概是因為這瓶酒里,有他自己都沒察覺的在意吧。”工藤夜一望著遠(yuǎn)處的航班信息屏,輕聲說,“他念叨82年的拉菲,或許不只是想嘗嘗味道,而是覺得那樣的巔峰之作,值得被好好對待?!?/p>
灰原抱著手臂,看著那瓶安靜躺在木盒里的拉菲,突然開口:“就像有些人,嘴上說著不在乎,心里卻把別人的話記了很久。”她的目光掃過工藤夜一,帶著點不易察覺的暖意。
柯南眨眨眼,看看灰原,又看看夜一,突然覺得這瓶82年的拉菲,好像比想象中更有味道了。
等毛利小五郎拎著三個保溫袋跑回來時,額頭上全是汗。他仔仔細(xì)細(xì)地把酒瓶裹進(jìn)防震泡沫,再塞進(jìn)保溫袋,又往里面塞了好幾個冰袋,最后還不忘貼上一張“易碎!恒溫保存!”的便簽。
“這樣就萬無一失了!”他拍了拍保溫袋,像完成了什么偉大的工程。
回去的路上,毛利小五郎一路都把保溫袋抱在懷里,坐出租車時非要坐在副駕,說后座顛得慌;進(jìn)電梯時死死盯著數(shù)字,生怕電梯晃動碰到酒瓶;就連開門的時候,都是用腳勾開的,兩只手全程沒離開過那個袋子。
“爸爸,您這樣也太夸張了吧?”小蘭開門時忍不住說。
“夸張?”毛利小五郎嚴(yán)肅地?fù)u搖頭,“這瓶酒可是我的命根子!要是碰壞了,我跟你急!”
一進(jìn)事務(wù)所,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客廳的展示柜騰空,又從儲藏室翻出個舊的恒溫箱——那還是他年輕時跟風(fēng)買的,后來嫌麻煩一直扔在角落積灰。擦干凈恒溫箱,調(diào)好12c的溫度,小心翼翼地把拉菲放進(jìn)去,又在旁邊擺上溫度計,這才滿意地拍了拍手。
“完美!”他叉著腰欣賞了半天,突然轉(zhuǎn)頭對工藤夜一說,“夜一,今晚別走了,就在這兒吃飯!我讓小蘭做壽喜燒,咱們……”他頓了頓,看著恒溫箱里的拉菲,舍不得地咽了咽口水,“咱們就著壽喜燒,抿一小口拉菲嘗嘗!就一小口!”
工藤夜一剛想答應(yīng),手機突然響了,是阿笠博士打來的?!耙挂话。以f你們回來了?我做了新的檸檬派,要不要過來吃?”
“博士做的檸檬派?”柯南眼睛一亮,他可是惦記這口很久了。
灰原看了看柯南,對工藤夜一說:“我先回去了,鈴蘭種子得趕緊種上?!?/p>
“我跟你一起去!”柯南立刻舉手,“我?guī)湍惴?!?/p>
工藤夜一笑著搖搖頭:“那我也去博士家蹭飯好了,壽喜燒改天再吃吧,大叔。”
“哎?”毛利小五郎有點失落,隨即又打起精神,“也行!等我想好怎么‘隆重’地開啟這瓶拉菲,再請你們來!”他湊近恒溫箱,小聲說,“得找個黃道吉日才行。”
小蘭把他們送到門口,看著灰原手里的小玻璃瓶,突然想起什么:“對了,灰原,我這里有從巴黎帶回來的花肥,據(jù)說對鈴蘭很有效,我去給你拿?!?/p>
等小蘭進(jìn)屋拿花肥的空檔,工藤夜一從背包里拿出個小小的絲絨袋子,遞給灰原:“這個也給你?!?/p>
袋子里是枚銀色的書簽,上面刻著圣心堂的剪影,邊緣還鑲嵌著細(xì)小的藍(lán)色琉璃,像蒙馬特高地傍晚的天空?;以蹲×?,這是她在蒙馬特的紀(jì)念品店看了很久的東西,當(dāng)時覺得有點貴,沒舍得買。
“你……”她抬頭想說什么,卻對上工藤夜一帶著笑意的眼睛。
“看你當(dāng)時在店里轉(zhuǎn)了三圈,”工藤夜一撓撓頭,耳尖有點紅,“估計是喜歡吧。種鈴蘭的時候,用這個夾書應(yīng)該不錯?!?/p>
灰原的手指捏著那枚書簽,冰涼的金屬帶著一絲暖意。她低頭看著袋子上繡著的巴黎鐵塔圖案,輕聲說:“謝謝?!甭曇舯葎偛旁跈C場時清楚多了。
“謝什么?!惫ぬ僖挂粩[擺手,看到小蘭拿著花肥出來,連忙說,“那我們先走了,小蘭姐姐。”
看著他們?nèi)齻€走進(jìn)電梯,小蘭笑著搖搖頭,轉(zhuǎn)身回屋時,正好看到毛利小五郎對著恒溫箱里的拉菲自言自語:“明天天氣不錯,要不要開瓶嘗嘗?不行不行,這么重要的酒,得配最好的牛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