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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4章 天下第一夜祭的陰影（第3頁）

柯南蹲下身，假裝系鞋帶，仔細觀察著現(xiàn)場。死者穿著睡衣，赤腳踩在地板上，腳邊有一小灘水漬，像是剛從衛(wèi)生間出來。衛(wèi)生間的水龍頭還在滴著水，漱口杯倒在洗手臺上，里面的水灑了出來，浸濕了一小塊臺面。

“奇怪，”柯南心里嘀咕，“如果是在刷牙時被襲擊，應(yīng)該是在衛(wèi)生間里，怎么會倒在門口？”他注意到死者的拖鞋整齊地擺在衛(wèi)生間門口，而不是像一般人那樣隨手踢在一邊——這說明他可能是特意把拖鞋擺好，準(zhǔn)備出門。

這時，灰原哀和工藤夜一也走了進來?；以自谙词峙_前，拿起那支掉在地上的牙刷聞了聞：“是薄荷味的牙膏，和死者嘴邊的牙粉成分一致。”她又看了看漱口杯，“杯口有一圈淡淡的水漬，但沒有牙膏殘留，說明他剛接了水，還沒來得及擠牙膏？不對，他嘴邊明明有牙粉?！?/p>

工藤夜一則在檢查被翻亂的衣柜，忽然指著一件西裝外套說：“這件外套的口袋有被翻動的痕跡，但內(nèi)側(cè)的夾層是扣著的，如果是搶劫，應(yīng)該會把所有口袋都翻遍才對。”

柯南走到窗邊，推開窗戶。窗外是一片竹林，地上有幾個模糊的腳印，像是有人從這里離開過。他注意到窗臺上有一道新鮮的劃痕，像是被什么硬物刮過。

“柯南，你看這個。”灰原哀遞過來一張紙條，是從死者睡衣口袋里找到的，上面用鉛筆寫著一行字：“晚上8點，老地方見?！弊舟E很潦草，像是匆忙間寫的。

“老地方？”柯南皺眉，“會是哪里？”

就在這時，外面?zhèn)鱽砟磕壕俚穆曇簦骸肮G井先生，麻煩你跟我們回警局做個詳細筆錄?！?/p>

柯南探頭出去，看到笹井宣一跟著警察走下樓，經(jīng)過走廊時，他下意識地摸了摸手腕——那里的白痕在走廊燈光下看得更清楚了，形狀像是一塊方形手表留下的。

“夜一，”柯南低聲說，“你有沒有覺得，笹井的不在場證明太完美了？”

“確實，”工藤夜一點頭，“完美得像是提前準(zhǔn)備好的。而且他剛才提到和今竹下午5點在大堂聊天，但我們剛才問過大堂經(jīng)理，說今竹下午一直在房間里，根本沒出來過?！?/p>

灰原哀補充道：“還有那支牙刷，死者嘴邊有牙粉，說明他確實在刷牙，但洗手臺上沒有牙膏管，這很奇怪。一般人刷牙都會把牙膏放在手邊?！?/p>

三人交換了一個眼神，心里都有了同一個猜測：現(xiàn)場是被偽裝的，笹井宣一的不在場證明有問題。

柯南跑到二樓走廊，找到正在詢問服務(wù)員的佐藤警官：“佐藤姐姐，今竹先生的房間有沒有少什么東西？”

“除了現(xiàn)金，好像沒少什么，”佐藤說，“不過他的筆記本電腦不見了，鑒識課的人正在查。對了，笹井先生說他和今竹先生以前是搭檔，一起構(gòu)思過很多小說情節(jié)，后來因為理念不合才分開的?！?/p>

“理念不合？”柯南追問，“具體是什么理念？”

“好像是關(guān)于‘完美犯罪’的構(gòu)思，”佐藤回憶道，“笹井認(rèn)為完美犯罪必須有絕對的不在場證明，而今竹覺得只要手法夠隱蔽就行。兩人為此吵過好幾次。”

柯南眼睛一亮，這就對了！笹井在實踐他的“完美犯罪”理念——用絕對的不在場證明來掩蓋罪行。

他跑回房間，再次檢查那臺掉在地上的臺燈。燈座上有一圈淡淡的灰塵，但開關(guān)附近卻很干凈，像是經(jīng)常被觸摸。他按下開關(guān)，臺燈沒亮，顯然是燈泡碎了的緣故。但他注意到，燈座的電線插頭是插在墻上的插座里的，而插座的位置很低，靠近地面——如果有人在黑暗中打斗，很容易踢到臺燈，導(dǎo)致燈泡碎裂。

“灰原，幫我看看死者的睡衣口袋。”柯南說。

灰原哀會意，戴上手套檢查了一下，從口袋里掏出一小片紙屑：“是筆記本電腦的包裝紙，上面有個模糊的指紋，不是死者的?！?/p>

“我知道了，”柯南看向工藤夜一，“你能不能想辦法讓笹井宣一把他拍的所有照片都拿出來，尤其是去年的？”

工藤夜一點點頭，轉(zhuǎn)身去找目暮警官。沒過多久，他就拿著一疊照片回來，其中有幾張是去年夜祭拍的，上面同樣有“天”字燃燒的畫面。

柯南把今年和去年的“天”字照片放在一起對比，果然發(fā)現(xiàn)了關(guān)鍵差異——去年的“天”字最后一筆彎鉤弧度較小，而今年的弧度較大，這和他之前觀察到的一致。但笹井提供的“天”字照片里，有一張的筆畫特征和去年的完全吻合，只是拍攝角度略有不同。

“這張照片是去年拍的，”柯南肯定地說，“他把去年的照片混在今年的里面，假裝是今晚拍的?！?/p>

“但他今晚確實拍了‘天’字的照片，”灰原哀指著另一張，“這張的筆畫特征和今晚的一致?！?/p>

“那是他后來補拍的，”工藤夜一明白了，“他在8點左右殺了人，然后立刻趕到山坡，剛好趕上‘天’字燃燒的尾聲，拍了幾張照片，再混進去年拍的照片里，“……讓人以為他全程都在山坡上?！惫ぬ僖挂坏脑挍]說完，就被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打斷。目暮警官皺著眉走進來：“鑒識課在竹林里發(fā)現(xiàn)了一把手槍，上面的指紋被擦掉了，但槍管里有新鮮的硝煙痕跡，應(yīng)該就是兇器?！?/p>

“手槍？”柯南心里一動，“從窗戶扔出去的？”

“很有可能，”目暮指著窗臺上的劃痕，“這道痕跡和手槍的形狀吻合，兇手應(yīng)該是殺人后從窗戶把槍扔進了竹林。”他轉(zhuǎn)向站在門口的笹井，“笹井先生，你今晚有沒有聽到什么異常的聲音？”

笹井搖搖頭，臉色依舊蒼白：“我一直在夜祭現(xiàn)場，人太多了，除了鞭炮聲什么都沒聽到。”他說著，下意識地摸了摸手腕，那道白痕在燈光下愈發(fā)明顯。

柯南注意到他這個動作，突然想起一個細節(jié)——剛才在山坡上看“天”字燃燒時，笹井的手腕是完全曬黑的，根本沒有白痕。這說明他提供的“天”字照片里，有一張是去年拍的，那時他還戴著手表，手腕上的膚色分布和現(xiàn)在完全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