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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7章 武士刀下的血痕與顛倒的抽屜（第5頁）

投影還在繼續(xù)，客廳里卻靜得能聽見彼此的呼吸。步美攥著玩偶的手沁出了汗，光彥和元太也忘了吵鬧，只覺得墻上的打斗畫面像塊石頭，沉甸甸地壓在心上。

投影畫面里，夜一的拳頭帶著風(fēng)聲落下，每一擊都像是在敲碎琴酒的囂張。他踩著對(duì)方的胸口，眼神冷得像結(jié)了冰，拳頭落在關(guān)節(jié)處的悶響透過音響傳來，沉悶得讓人頭皮發(fā)麻。琴酒疼得蜷縮起身子，卻被踩得動(dòng)彈不得，只能發(fā)出壓抑的痛哼，往日的狠戾早被痛苦取代。

“記住了，”畫面里的夜一俯身，聲音貼著琴酒的耳朵，像淬了毒的冰錐，“這是碰她的代價(jià)?！?/p>

現(xiàn)實(shí)中的夜一呼吸微微加粗，握著灰原的手不自覺收緊?；以芨杏X到他指腹的溫度，還有那藏不住的怒意——不是失控的暴戾，而是帶著分寸的懲戒，像在宣告一道不容觸碰的底線。

步美捂住了眼睛，卻從指縫里偷偷看，小聲問：“他會(huì)不會(huì)打太重了呀？”

“誰讓琴酒先欺負(fù)小哀姐姐的！”元太攥著拳頭，臉頰鼓鼓的，“就該讓他疼！”

光彥推了推眼鏡，若有所思：“夜一的拳頭看著狠，其實(shí)都避開了要害呢，像是特意練過怎么讓人疼又不傷根本……”

正說著，畫面里的夜一突然停了手，直起身時(shí)，目光掃過琴酒痛苦的臉，卻沒再多看一眼，轉(zhuǎn)身走向被護(hù)在角落的灰原（影像中）。他的拳頭還在微微顫抖，走到灰原面前時(shí)，卻瞬間卸下了所有戾氣，小心翼翼地扶她起來，指尖碰了碰她脖頸的淺痕，聲音輕得像怕驚擾了她：“還疼嗎？”

投影的光忽明忽暗，映在現(xiàn)實(shí)中灰原的臉上。她望著身旁的夜一，忽然輕輕掙開他的手，伸手撫上他的臉頰——?jiǎng)偛潘锰o，指節(jié)都泛了白，此刻掌心還帶著薄汗。

“別捏那么緊，”灰原的聲音很輕，“手會(huì)疼的?！?/p>

夜一愣了愣，才慢慢松開拳頭，掌心的紅痕清晰可見。他反握住她的手，貼在自己手心上，低聲道：“比起這個(gè)，我更怕……”話沒說完，卻被灰原用指尖按住了嘴唇。

“我知道?！彼龘u搖頭，目光落在已經(jīng)暗下去的投影幕布上，語氣里帶著釋然，“都過去了。”

投影畫面里，夜一的拳頭懸在琴酒眼前，汗水順著下頜線滴落，砸在琴酒血污的臉上，暈開一小片濕痕。他的聲音像從冰窖里撈出來的，帶著未散的寒氣：“我警告過你，灰原姐姐不是你這種小嘍啰能碰的?！?/p>

琴酒疼得渾身發(fā)抖，卻死死盯著夜一，眼里還剩點(diǎn)不甘的狠勁，喉嚨里擠出模糊的字句：“你……你等著……組織不會(huì)放過你……”

“組織？”夜一嗤笑一聲，收回拳頭，居高臨下地碾了碾腳下的手腕，“連自己都護(hù)不住的廢物，也配提組織？”他頓了頓，腳尖微微用力，琴酒立刻痛呼出聲，“今天只是教訓(xùn)。再讓我看見你碰她一根頭發(fā)，下次就不是斷幾根骨頭這么簡單了?！?/p>

說完，他不再看琴酒一眼，轉(zhuǎn)身走向角落的灰原（影像中）。畫面里的灰原還縮在那里，指尖緊緊摳著墻皮，直到夜一蹲在她面前，伸手替她擦掉臉頰的淚痕，她才像突然回魂般，撲進(jìn)他懷里，肩膀止不住地發(fā)抖。

現(xiàn)實(shí)中的灰原望著那相擁的光影，指尖輕輕劃過自己的脖頸，那里早已沒有傷痕，卻仿佛還能感覺到夜一剛才掌心的溫度。她側(cè)頭看向身旁的夜一，他正盯著畫面里的自己，眉頭微蹙，像是還在氣頭上。

“夜一?！被以p輕叫他。

夜一回過神，眼里的冷意褪去不少，只剩些微的緊張：“怎么了？”

“你剛才說的話，”她頓了頓，嘴角勾起一抹淺淡的笑意，“說得很好?！?/p>

夜一怔了怔，隨即有些不好意思地?fù)蠐项^，耳尖微微發(fā)紅。步美在一旁拍手：“夜一好帥！像超級(jí)英雄一樣！”元太和光彥也跟著點(diǎn)頭，客廳里的氣氛終于輕松起來，剛才那點(diǎn)沉重感被這聲夸贊沖散了不少。

阿笠博士端來新烤的曲奇，笑著說：“好啦好啦，壞人被打跑了，咱們?cè)摮渣c(diǎn)甜的慶祝一下！”

夜一拿起一塊曲奇遞給灰原，又給自己塞了一塊，咀嚼間，剛才攥緊拳頭的酸脹感漸漸消散，只剩下心里的踏實(shí)——就像博士說的，壞人被打跑了，他們都好好的，這就夠了。

投影畫面里，琴酒的臉因痛苦而扭曲，掙扎著想要抬頭，卻被夜一死死按住后頸，臉頰貼在冰冷的地面上。他胸腔起伏劇烈，每一次呼吸都帶著肋骨斷裂的劇痛，脫臼的手腕以詭異的角度歪著，冷汗混著血污浸透了衣襟。他望著夜一拉著灰原躲向貨架的背影，眼里的狠厲像淬了毒的針，突然摸到靴筒里的煙霧彈，毫不猶豫地拽了出來。

“嗤——”白煙猛地炸開，瞬間吞噬了倉庫的角落，將琴酒的身影裹在其中。畫面里的夜一警覺地將灰原護(hù)在身后，反手從口袋里摸出偵探徽章按下，低沉的聲音透過徽章傳來：“博士，倉庫有煙霧彈，我們?cè)跂|側(cè)貨架，立刻通知警方……”

話音未落，投影突然暗了下去，片尾的雪花點(diǎn)閃爍了幾下，徹底歸于漆黑。

客廳里靜了兩秒，元太率先嚷嚷起來：“欸？怎么沒了？琴酒跑掉了嗎？”光彥推了推眼鏡，若有所思：“應(yīng)該是夜一早就通知了警方，琴酒就算用煙霧彈也跑不遠(yuǎn)的?！辈矫辣е媾?，小聲問：“那夜一和小哀姐姐沒事吧？”

灰原沒有回答，只是拿起一塊曲奇慢慢咬著，奶油的甜味在舌尖化開，心里卻清晰地記得畫面里夜一拽著她躲進(jìn)貨架時(shí)的力度——不算大，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堅(jiān)定，像在說“有我在，別怕”。

夜一伸手關(guān)掉了投影儀，轉(zhuǎn)身時(shí)對(duì)上灰原的目光，撓了撓頭笑道：“后面的不用看也知道，壞人肯定被抓了?！彼闷鹨粔K曲奇遞過去，眼里的認(rèn)真藏在笑意里，“你看，不管是錄像里還是現(xiàn)在，我們都好好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