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意給蘭姐留的,朗姆酒提子卷里加了黑巧克力碎,你肯定喜歡。”夜一笑著打開保鮮盒,深棕色的蛋糕卷上撒著金箔,奶油從層層疊疊的褶皺里擠出來,散發(fā)著酒香與奶香。
“哇!好精致!”小蘭小心翼翼地拿起一塊,剛要咬下去,突然想起什么,轉(zhuǎn)身往廚房跑,“對了,我燉了銀耳湯,配甜點(diǎn)正好!”
毛利小五郎已經(jīng)迫不及待擰開了酒瓶,對著瓶口抿了一大口,咂咂嘴:“嗯!這酒夠味!比游輪上那些勾兌的強(qiáng)多了!”
“大叔,少喝點(diǎn),等會兒還要吃壽喜燒呢?!笨履蠠o奈地?fù)u搖頭,伸手去拿一塊焦糖布丁,卻被夜一按住手。
“先洗手?!币挂惶裘迹巴嗽谟屋喩显趺锤阏f的?飯前不洗手,吃了會鬧肚子?!?/p>
柯南翻了個白眼,卻還是乖乖跑去洗手?;以粗@一幕,悄悄對夜一說:“你倒真把他當(dāng)?shù)艿芄??!?/p>
“誰讓他總愛往危險的地方鉆?!币挂宦柭柤?,從帆布包里又掏出個小盒子,“對了,這個給你,漂亮的灰原姐姐。用游輪上的海鹽做的檸檬餅干,你上次說喜歡咸口的?!?/p>
灰原接過盒子,指尖觸到微涼的金屬表面,耳尖悄悄泛起一點(diǎn)紅,低頭拆開盒子捏起一塊餅干,輕聲道:“謝了?!弊旖菂s忍不住微微上揚(yáng),又很快斂起笑意,裝作漫不經(jīng)心地咬了一口,“味道不錯,比上次試做的版本調(diào)得勻?!?/p>
壽喜燒的熱氣在客廳里彌漫開來時,毛利小五郎已經(jīng)喝得滿臉通紅,正拍著夜一的肩膀吹噓自己在游輪上“如何一眼識破兇手的詭計”。小蘭一邊給大家夾肉,一邊笑著聽父親吹牛,偶爾給柯南碗里添塊豆腐。
“說起來,夜一,你在游輪上的廚房是不是很忙呀?”小蘭好奇地問,“我看你好像一直在后廚,都沒怎么見到你?!?/p>
“還好,就是pierre叔總讓我試新配方?!币挂灰Я丝谂H?,“對了,夏江姐和籏本先生的婚禮,蘭姐要不要去?他們說想請你當(dāng)伴娘呢?!?/p>
“真的嗎?”小蘭眼睛瞬間亮了,“我可以嗎?”
“當(dāng)然,夏江姐特意跟我說的?!币挂荒贸鍪謾C(jī),翻出夏江發(fā)來的消息,“她說你的裙子很適合當(dāng)伴娘服,還讓我問你喜歡什么顏色的捧花?!?/p>
柯南嘴里的湯差點(diǎn)噴出來:“夏江姐要結(jié)婚了?這么快?”
“是的,定在三個月后?!币挂恍绷怂谎郏暗綍r候讓你當(dāng)花童,給你穿小西裝?!?/p>
“才不要!”柯南臉都紅了。
毛利小五郎突然一拍桌子:“結(jié)婚好!結(jié)婚就得喝好酒!夜一,到時候把你家酒莊的酒多運(yùn)幾箱來,我要給新人當(dāng)證婚人!”
“爸爸,你先把這瓶喝完再說吧?!毙√m無奈地奪過他手里的酒瓶,“再喝就醉了?!?/p>
飯后,夜一拆開甜點(diǎn)盒,朗姆酒提子卷的香氣立刻蓋過了壽喜燒的味道。小蘭小心翼翼地切了一塊,入口先是焦糖的脆甜,接著是朗姆酒的微醺,最后在舌尖留下巧克力的醇厚,眼睛瞬間彎成了月牙:“好好吃!比游輪上的自助餐還好吃!”
“那是,這可是我親手做的?!币挂坏靡獾?fù)P了揚(yáng)下巴,又給柯南遞了塊布丁,“快吃,里面加了芒果丁,你上次說喜歡的?!?/p>
柯南沒好氣地接過來,挖了一大勺塞進(jìn)嘴里,芒果的甜混著焦糖的香,果然比游輪上匆忙吃的蛋糕好吃多了。他偷偷看了眼夜一,對方正和灰原討論著什么,灰原偶爾點(diǎn)頭,指尖無意識地轉(zhuǎn)著剛才裝餅干的盒子,側(cè)臉在燈光下顯得格外柔和——明明平時總帶著點(diǎn)疏離,此刻卻因為一塊餅干,眼里藏著細(xì)碎的笑意。
毛利小五郎已經(jīng)趴在桌上打起了呼嚕,手里還緊緊攥著空酒瓶。小蘭收拾碗筷時,夜一和灰原主動幫忙洗碗,水流嘩嘩地響,偶爾傳來兩人低聲的笑談??履峡吭谏嘲l(fā)上,看著廚房里的兩個身影,突然覺得,游輪上的血色與緊張,好像都被這滿室的甜點(diǎn)香和洗碗聲沖淡了,只剩下暖融融的踏實(shí)。
夜一和灰原在阿笠博士家門口分別時,月亮已經(jīng)爬上了櫻花樹梢。夜一突然想起什么,從帆布包里掏出個小小的櫻花形狀的餅干模具,塞給灰原:“漂亮的灰原姐姐,這個給你,下次做蘇打凍可以用,夏江姐說櫻花季的模具很受歡迎?!?/p>
灰原捏著冰涼的模具,指尖輕輕劃過上面的紋路,抬頭看他時,眼里盛著月光,嘴角彎起個淺淡卻真切的弧度:“謝了?!鳖D了頓又補(bǔ)充道,“模具很精致,謝禮明天帶給你?!?/p>
“知道啦!”夜一笑著揮揮手,轉(zhuǎn)身跑進(jìn)了夜色里。
灰原站在原地,摩挲著模具上凹凸的櫻花瓣,看著他的背影消失在夜色中,突然低頭笑了笑。模具上的櫻花紋路被月光照得清晰,像極了游輪甲板上,夏江遞給一郎的那張畫紙上,被風(fēng)吹起的花瓣。
而二樓的窗戶后,柯南正扒著窗簾看著天空,想到灰原嘴角的笑,突然想起夜一在游輪廚房說的話——“有些甜,要慢慢熬才夠味”。他摸了摸口袋里夜一塞給他的檸檬餅干,酥脆的口感還留在舌尖,像此刻心里的滋味,清清爽爽,卻帶著點(diǎn)說不出的暖。
毛利偵探事務(wù)所的燈一直亮到很晚,桌上的甜點(diǎn)盒空了大半,酒瓶倒在一旁,月光透過窗戶灑在空了的布丁碗上,映出細(xì)碎的光斑,像誰不小心撒了把星星。遠(yuǎn)處的海浪聲隱隱傳來,仿佛在說:那些驚心動魄的故事,最終都會變成這樣的夜晚,帶著甜點(diǎn)的香,和家人的暖,慢慢沉淀成心里最軟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