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嘶吼聲在走廊里回蕩,最終被電梯關(guān)門的聲音淹沒。
柯南關(guān)掉變聲蝴蝶結(jié),看著松尾消失的方向,輕輕嘆了口氣。工藤夜一走到他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不錯嘛,小偵探?!?/p>
灰原哀也瞥了他一眼,嘴角帶著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算你有點長進?!?/p>
小蘭擔(dān)憂地看著毛利小五郎:“爸爸他……”
“放心,他過會兒就醒了?!笨履线B忙說,心里卻暗自慶幸這次沒被識破。
目暮警官走過來,拍了拍“沉睡的毛利小五郎”的肩膀:“毛利老弟,這次又多虧了你啊?!?/p>
毛利小五郎依舊靠著墻“沉睡”,眉頭卻莫名地皺了一下,像是在做什么不安穩(wěn)的夢。演播室的燈光漸漸熄滅,只剩下攝像機還在無聲地記錄著這一切,仿佛在訴說著電視臺里這場短暫卻驚心動魄的詭計終局。
鑒識人員很快在演播室角落的道具箱里找到了那個小巧的變聲器,上面還沾著幾根與松尾西裝同色的纖維。高木警官拿著證物袋走過來,臉色嚴肅:“警部,找到了,里面的錄音還沒刪,清晰地錄下了松尾先生偽裝絕望語氣的那段話。”
目暮警官接過證物袋,對著光看了看,重重嘆了口氣:“人證物證俱在,松尾這小子,真是糊涂?!彼D(zhuǎn)頭看向還在“沉睡”的毛利小五郎,語氣里帶著感激,“毛利老弟,這次真是多虧了你,不然這案子怕是要繞不少彎路?!?/p>
柯南躲在攝像機后,悄悄松了口氣,眼角的余光瞥見工藤夜一正似笑非笑地看著他,嚇得連忙低下頭——這家伙該不會看出什么了吧?
工藤夜一卻只是聳聳肩,轉(zhuǎn)身走到灰原哀身邊,低聲說了句什么,灰原哀瞥了柯南一眼,嘴角勾起一抹淺淺的弧度,沒應(yīng)聲。
這時,“沉睡”的毛利小五郎突然動了動,喉嚨里發(fā)出模糊的嘟囔聲,像是快要醒了。小蘭連忙上前扶住他:“爸爸,你沒事吧?”
毛利小五郎迷迷糊糊地睜開眼,茫然地看著周圍的警察和攝像機,打了個哈欠:“嗯?怎么回事啊?我剛才好像做了個很長的夢,夢見自己破了個大案子……”
現(xiàn)場的人都忍不住笑了起來,目暮警官拍著他的肩膀:“毛利老弟,不是夢,你確實破了個大案子!”
毛利小五郎愣了愣,隨即反應(yīng)過來,立刻挺胸抬頭,得意洋洋地掃視全場:“哈哈,那是自然!我名偵探毛利小五郎出馬,還有什么案子破不了的?”他叉著腰大笑,完全忘了自己剛才“沉睡”時的沉穩(wěn)。
柯南在心里翻了個巨大的白眼,小蘭則無奈地笑著搖搖頭,眼里滿是寵溺。
工藤夜一和灰原哀轉(zhuǎn)身往外走,經(jīng)過柯南身邊時,工藤夜一低聲說了句:“下次變聲記得調(diào)低點,差點穿幫?!?/p>
柯南心里一驚,抬頭看去,工藤夜一已經(jīng)走出了門口,只留下一個玩味的背影?;以Ы?jīng)過時,用只有兩人能聽到的聲音說:“笨蛋?!?/p>
演播室里,毛利小五郎還在接受眾人的恭維,攝像機已經(jīng)關(guān)掉,燈光也暗了大半。田中抱著一堆文件,站在角落看著這一切,臉上帶著幾分茫然和唏噓——不過一天時間,熟悉的主持人成了兇手,和藹的制作人死于非命,這棟鋼鐵大樓里的光影流轉(zhuǎn),終究藏著太多不為人知的暗流。
小蘭扶著還在自吹自擂的毛利小五郎往外走,柯南跟在后面,看著窗外漸漸沉下去的夕陽,心里想著松尾最后的嘶吼。或許每個人心里都有一道防線,有人為了守護底線走向極端,有人為了維護正義暗藏鋒芒,而這棟電視臺大樓,明天依舊會迎來新的晨光,繼續(xù)播放著光怪陸離的人間故事,仿佛什么都沒發(fā)生過。
只有通風(fēng)管道里殘留的一絲硝煙味,和檢修口邊緣那點不易察覺的血跡,無聲地訴說著這場四分鐘詭計的終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