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目暮警官搖搖頭,“讓千葉他們繼續(xù)追蹤那個手提包的下落,我們?nèi)ト实卮迳玳L可能被關(guān)押的地方搜查。綁匪既然要把錢扔到河里,很可能就在附近有落腳點?!?/p>
柯南卻覺得不對勁,拉了拉毛利小五郎的衣角:“叔叔,我們?nèi)ズ拥老掠慰纯窗?,說不定能找到那個手提包?!?/p>
“小孩子瞎湊什么熱鬧,”毛利小五郎揮揮手,卻被柯南拽著胳膊不放,“好吧好吧,去看看也無妨?!?/p>
兩人沿著河道往下游走,剛走沒多遠,就看到兩個穿著小學(xué)生制服的身影蹲在河邊,其中一個戴著眼鏡的男孩正用樹枝撥弄著水里的東西,另一個茶色頭發(fā)的女孩則抱著胳膊站在一旁,眼神銳利地掃視著周圍。
“工藤同學(xué)?灰原同學(xué)?”柯南愣了一下,那正是帝丹小學(xué)一年級b班的工藤夜一和灰原哀。工藤夜一是轉(zhuǎn)學(xué)生,據(jù)說智商超群,尤其擅長邏輯推理,和柯南頗有幾分“同類”的默契;而灰原哀更是阿笠博士身邊的“小大人”,對化學(xué)和毒物學(xué)的了解遠超同齡人。
“江戶川?”工藤夜一抬起頭,鏡片后的眼睛閃著探究的光,“你們也在找那個掉河里的包?剛才我看到一個深紫色的包漂過去,被卡在石縫里了。”
灰原哀指了指不遠處的礁石堆:“在那里,看起來是空的?!?/p>
柯南和毛利小五郎快步走過去,果然看到那個“星芒系列”的深紫色手提包卡在石縫里,包身已經(jīng)濕透,拉鏈敞開著,里面空空如也??履仙焓职寻鼡粕蟻恚嗔说嘀亓俊p得離譜,根本不像是裝過一億日元的樣子。
“這包有問題?!被以愡^來,手指捻起包內(nèi)側(cè)的一點白色粉末,放在鼻尖輕嗅,“是淀粉,而且是那種常用于填充假鈔的玉米淀粉?!?/p>
工藤夜一推了推眼鏡:“也就是說,里面從一開始就沒有錢?沙希副社長扔的是個空包?”
柯南心頭一震,忽然想起沙希在倉庫里檢查手提包時那復(fù)雜的眼神,還有她扔包時那近乎解脫的表情。“她在演戲?!彼吐曊f,“綁匪的要求是假的,扔贖金也是假的,這一切都是為了掩蓋什么?!?/p>
“掩蓋仁地村已經(jīng)遇害的事實?”工藤夜一的語氣冷靜得不像個小學(xué)生,“剛才我在河邊看到一只男士皮鞋,鞋碼和仁地村社長公開資料里的一致,鞋跟處有NIJImURA的專屬印記?!彼赶蛳掠蔚臏\灘,“就在那邊的水草里。”
毛利小五郎連忙蹚水過去,果然從水草里撈出一只黑色皮鞋,鞋底還沾著泥和幾根水草。柯南拿過皮鞋仔細看,鞋內(nèi)側(cè)的標簽上印著仁地村的名字縮寫,鞋跟的磨損程度也和他辦公室里那雙常穿的皮鞋完全吻合。
“工藤,你去查附近監(jiān)控,看看沙希副社長今天早上有沒有來過這附近;灰原,你幫我看看這包上有沒有其他殘留物,尤其是有沒有被特殊溶液浸泡過的痕跡。”柯南迅速分工,儼然一副小指揮家的樣子。
工藤夜一點點頭,掏出隨身攜帶的迷你平板電腦——那是他用編程比賽獎金買的定制款,功能堪比專業(yè)設(shè)備。他快速調(diào)出附近的監(jiān)控錄像,手指在屏幕上飛快滑動:“找到了!今天凌晨三點,沙希副社長開車來過這里,停了大約半小時才離開,車后座好像放著個很大的黑色塑料袋。”
另一邊,灰原哀已經(jīng)用隨身攜帶的簡易檢測試紙做了測試,試紙變成了暗紅色。“是福爾馬林,”她語氣凝重,“而且濃度很高,通常用于……保存尸體。”
所有線索瞬間串聯(lián)起來:空包、提前準備的淀粉填充、凌晨的神秘出行、帶有福爾馬林痕跡的手提包、以及那只遺落的皮鞋……柯南只覺得一陣寒意從脊椎升起。
“叔叔,快聯(lián)系目暮警官,”柯南拉著毛利小五郎的胳膊,聲音急促,“仁地村社長可能已經(jīng)遇害了,沙希副社長的目標不是救他,而是銷毀證據(jù)!”
毛利小五郎這才反應(yīng)過來,連忙掏出手機撥打目暮警官的電話。而柯南、工藤夜一和灰原哀則沿著淺灘繼續(xù)搜尋,很快在一處隱蔽的涵洞里發(fā)現(xiàn)了更多線索——一小片撕碎的西裝布料,上面沾著和手提包內(nèi)側(cè)相同的淀粉粉末,還有幾滴已經(jīng)干涸的暗紅色血跡。
“血跡樣本交給我,”灰原哀從隨身小包里拿出微型采樣工具,小心翼翼地收集血跡,“可以送去阿笠博士的實驗室化驗,比對仁地村的dNA序列。”
工藤夜一則在涵洞壁上發(fā)現(xiàn)了幾道刮痕,像是被什么重物拖拽時留下的?!巴献Х较蚴峭拥郎钐帲彼脴渲ρ刂魏郾葎?,“兇手應(yīng)該是想把尸體沉到河底,但可能遇到了意外,只來得及扔掉皮鞋和部分衣物?!?/p>
柯南看著手里的空包,忽然想起沙希在電車上那空洞的眼神——那不是擔(dān)心,而是完成任務(wù)后的麻木。他掏出手機,調(diào)出仁地村和沙希的合照,照片上兩人笑得甜蜜,可此刻看來,那笑容背后藏著的或許是經(jīng)年累月的怨恨。
“江戶川,”工藤夜一忽然開口,“監(jiān)控里沙希開車離開時,副駕駛座上放著一個銀色打火機,上面有字母‘R’,和你之前說的那個一樣嗎?”
柯南猛地抬頭——那正是沙希手提包里的打火機!“是她的沒錯?!彼钗豢跉?,“這不是簡單的劫持案,是一場精心策劃的謀殺,而扔贖金只是她偽造不在場證明的一步棋?!?/p>
遠處傳來警笛聲,目暮警官帶著警員匆匆趕來。柯南把孩子們的發(fā)現(xiàn)一一告訴目暮,工藤夜一展示了監(jiān)控截圖,灰原哀則遞上密封好的血跡樣本。
“立刻去控制沙希!”目暮警官當機立斷,“同時派人打撈河道,一定要找到仁地村社長的遺體!”
毛利小五郎看著眼前三個小孩有條不紊地分析案情,忍不住咋舌:“現(xiàn)在的小學(xué)生都這么厲害嗎?”
柯南、工藤夜一和灰原哀對視一眼,默契地沒有說話。夕陽的余暉灑在河面上,泛起金色的漣漪,卻照不亮隱藏在光鮮外表下的罪惡。而這場由一個空包引發(fā)的追查,才剛剛揭開冰山一角。
目暮警官的警車剛停穩(wěn),工藤夜一就抱著平板電腦跑了過去,屏幕上是他剛整理好的監(jiān)控時間線?!澳磕壕?,您看這里,”他指著凌晨三點十五分的截圖,沙希的車停在河道邊,后備箱打開著,隱約能看到黑色塑料袋的一角搭在邊緣,“從車輛輪胎的壓痕判斷,后備箱里的東西至少有一百五十斤,符合成年男性的體重范圍。更關(guān)鍵的是,三點四十分她駕車離開時,輪胎壓痕變淺了,后備箱應(yīng)該是空的?!?/p>
灰原哀則將裝著血跡樣本的試管遞給鑒識課警員,附帶一張手寫的檢測報告:“血跡已經(jīng)進行過初步處理,上面有福爾馬林和河泥的混合成分,說明尸體被浸泡過,而且刻意用化學(xué)試劑延緩腐敗。另外,手提包內(nèi)側(cè)的淀粉粉末里摻了微量的硅膠干燥劑,是NIJImURA倉庫特供的那種,編號和沙希辦公室儲物柜里的完全一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