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拿出手機,調(diào)出段錄音——是剛才審問清水理沙時錄下的,里面提到有個高利貸團伙的小頭目曾聯(lián)系她弟弟,承諾只要除掉松本奈奈,就幫她翻供。
“他們只是想借你的手除掉松本奈奈,因為松本奈奈知道他們洗錢的證據(jù)?!弊籼倏粗逅√澳悴铧c成了別人的刀?!?/p>
清水健太愣住了,嘴唇哆嗦著說不出話。高木上前給少年戴上手銬,動作很輕——他想起自己的弟弟,也是這個年紀,沖動又倔強,總以為能用拳頭解決問題。
七、都市傳說的終結(jié)
第二天清晨,雨停了。陽光透過云層灑在新宿區(qū)的公寓樓上,307室的警戒線被撤下,管理員正在清理門口的牛奶盒,空氣里彌漫著消毒水和潮濕泥土混合的味道。
松本奈奈在醫(yī)院醒了過來,得知真相后沉默了很久,最后只是說:“我早該知道的……她看我的眼神,從來都不是朋友?!彼蚓教峁┝烁呃J團伙洗錢的證據(jù),包括她無意中拍到的賬本照片。
清水理沙對自己的罪行供認不諱,她交代了如何編造榔頭男的傳說,如何誘導(dǎo)松本奈奈配合,甚至承認三年前那起盜竊案也是她干的——當(dāng)時她急需錢還賭債,偷了鄰居的首飾,嫁禍給了那個已經(jīng)病逝的嫌疑人。
“我以為只要夠狠,就能活下去。”她在看守所里對妃英理說,“可現(xiàn)在才發(fā)現(xiàn),跑得再快,也躲不過自己造的孽。”
清水健太因為未成年且未造成實際傷害,被處以社區(qū)服務(wù)。他去醫(yī)院給松本奈奈道了歉,雖然對方?jīng)]原諒他,但他還是每天去醫(yī)院幫忙跑腿,像是在贖罪。
田中浩和鈴木健太被排除了嫌疑,田中浩的妻子把那張清水理沙寫的賀卡燒了,灰燼隨風(fēng)散在寺廟的香爐里。鈴木健太辭了便當(dāng)?shù)甑墓ぷ?,?jù)說回鄉(xiāng)下重讀高中了。
山本隆的真實身份也查清了,他是高利貸團伙的成員,負責(zé)處理“后事”——回收松本奈奈的風(fēng)衣,銷毀可能暴露團伙的證據(jù)。他口袋里的保溫箱,其實是用來裝賬本的,只是沒來得及交給上線就被抓了。
警視廳根據(jù)松本奈奈提供的證據(jù),順藤摸瓜搗毀了那個洗錢團伙,逮捕了二十多人。目暮警官看著結(jié)案報告,揉了揉太陽穴:“沒想到一個都市傳說背后,藏著這么多齷齪事?!?/p>
“因為人總是愿意相信自己害怕的東西。”柯南坐在偵探事務(wù)所的沙發(fā)上,看著窗外的陽光,“恐懼會讓人失去判斷力,給謊言可乘之機?!?/p>
小蘭端來早餐,聽到這話笑了:“說起來,園子昨天還在抱怨,說榔頭男的傳說被戳破了,她的聯(lián)誼會少了個聊天話題呢。”
“她很快會找到新話題的?!笨履夏闷饓K三明治,咬了一口——是他喜歡的金槍魚口味,小蘭總是記得。
夜一和灰原走了進來,手里拿著份報紙,頭版正是警方搗毀高利貸團伙的新聞,配圖里有個模糊的身影,是京極真在工廠里制服清水健太的瞬間。照片拍得不算清晰,但能看出動作的利落與力量。
“看來這次的功勞簿上,又要多幾個名字了?!币挂粨P了揚報紙,嘴角帶著一絲淺笑。
灰原瞥了眼柯南,語氣平淡卻藏著點揶揄:“某些人又要把功勞推給‘毛利小五郎’了吧?!?/p>
柯南干笑兩聲,剛想辯解,手機就響了,是園子打來的。
“柯南!你們快看最新的都市傳說帖子!”園子的聲音透過聽筒炸開來,“有人說榔頭男被一個戴眼鏡的小鬼和一個肌肉男聯(lián)手收了!還說那個小鬼能用變聲術(shù),肌肉男一拳能打穿鐵門呢!”
眾人都笑了起來。小蘭無奈地搖搖頭:“你看,我說什么來著,新的傳說這不就來了?!?/p>
陽光越發(fā)明媚,透過窗戶落在地板上,映出幾個交疊的影子。偵探事務(wù)所的門被推開,毛利小五郎打著哈欠走出來,看到桌上的報紙,嘟囔了一句:“又是這些案子,累死我了……”他顯然對昨晚被柯南用麻醉針射暈的事毫無記憶。
柯南看著他的背影,又看了看身邊的伙伴們,心里明白:只要有人的地方,就會有恐懼,有謊言,有新的都市傳說。但也總會有像他們這樣的人,執(zhí)著地追尋真相,把那些被恐懼扭曲的影子,拉回陽光底下。
巷弄里的積水漸漸干涸,露出青石板原本的紋路。那個關(guān)于榔頭男的傳說,很快會被新的話題覆蓋,在論壇的角落積灰。但對于松本奈奈來說,它留下的傷痕需要時間撫平;對于清水理沙和健太姐弟,它是無法磨滅的教訓(xùn);而對于柯南和他的伙伴們,不過是又一個被揭開的謎團,像投入湖面的石子,激起漣漪后,終究會回歸平靜。
只是偶爾,當(dāng)新宿區(qū)的雨再次落下,晚歸的人走過307室樓下時,或許還會下意識地加快腳步。但他們不知道,那個曾讓他們恐懼的“榔頭男”,早已在陽光升起時,失去了所有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