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一正在檢查展簽上的說明文字,聞言頭也不抬地說:“越看似安全的地方越容易出破綻。你看那些紅外線裝置,間距太大,個子矮的人完全可以從下面鉆過去?!?/p>
柯南蹲在地上假裝系鞋帶,實則在觀察地面的瓷磚縫。他發(fā)現(xiàn)中央展廳的瓷磚顏色比其他地方略深,顯然是最近才更換過的。“這里以前是什么?”他指著那塊區(qū)域問工作人員。
“是一個雕塑臺,”工作人員回答,“昨天搬出去的時候不小心磕壞了地面,只好連夜換了新瓷磚?!?/p>
柯南用手指敲了敲瓷磚邊緣,聲音發(fā)空——下面是空的。
夜一注意到他的動作,不動聲色地擋在他身前:“蘭姐姐,你看那幅《不安》的展簽,上面把創(chuàng)作年份寫錯了,應該是1894年不是1895年。”
蘭果然被吸引了過去。柯南趁機用手表型手電筒照向瓷磚縫隙,發(fā)現(xiàn)里面塞著一小片銀色的金屬,看起來像是某種裝置的碎片。
“灰原,”他壓低聲音,“幫我查一下中央展廳的建筑圖紙,特別是這塊區(qū)域的下方。”
灰原點點頭,立刻拿出手機連接美術館的內部網(wǎng)絡。幾分鐘后,她對柯南搖了搖頭:“圖紙顯示下面是實心水泥地,但這里的承重數(shù)據(jù)有修改記錄,三個月前被人改過一次?!?/p>
柯南心里咯噔一下。三個月前,正是島村的貨運公司接手美術館運輸業(yè)務的時間。
這時,次郎吉帶著一個白發(fā)老人走了進來,老人拄著和次郎吉同款的拐杖,手里捧著一個精致的木盒?!敖o你們介紹一下,”次郎吉朗聲說,“這位是佐佐木老先生,就是私人收藏《吶喊》的主人?!?/p>
佐佐木的目光在展墻上掃過,最后落在預留的位置上,眼神復雜:“我那幅畫……真的能和它們放在一起嗎?”
“當然!”次郎吉拍著胸脯,“這可是五幅《吶喊》第一次聚在一起展出,必將成為藝術史上的佳話!”
夜一注意到佐佐木的手指在木盒鎖扣上反復摩挲,指節(jié)泛白,像是在緊張什么。當老人轉身時,他風衣下擺掃過展墻,柯南清楚地看到他后腰上別著一個黑色的裝置,形狀和瓷磚縫里的金屬碎片完全吻合。
“佐佐木先生,您的畫什么時候開箱?”夜一突然開口,語氣輕快,“我們都很期待呢?!?/p>
佐佐木明顯愣了一下,隨即笑道:“等安保人員再檢查一遍就開箱。畢竟是傳世之寶,謹慎點好?!?/p>
柯南和夜一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里看到了警惕。這個老人絕不像表面看起來那么簡單,他腰上的裝置,還有瓷磚下的秘密,顯然都和《吶喊》有關。
深夜,美術館的人漸漸散去??履隙阍谕L管道里,透過格柵看著中央展廳。佐佐木果然獨自一人留了下來,他環(huán)顧四周,確認沒人后,從口袋里掏出一個遙控器,按下了按鈕。
中央展廳的地面突然發(fā)出輕微的響動,那塊新?lián)Q的瓷磚緩緩陷了下去,露出一個黑漆漆的洞口。佐佐木打開手電筒,鉆了進去。
柯南立刻用對講機通知夜一:“他下去了,位置在《不安》展墻正下方?!?/p>
“收到,”夜一的聲音從耳機里傳來,“我已經讓灰原鎖定了這里的監(jiān)控,你小心點。”
柯南從通風管道里爬出來,悄悄來到洞口邊緣。下面是一條狹窄的通道,隱約傳來齒輪轉動的聲音。他順著鐵梯爬下去,發(fā)現(xiàn)通道盡頭是一個小型密室,墻上掛著一幅畫——正是那幅失蹤的《吶喊》真跡!
佐佐木正站在畫前,手里拿著一個放大鏡仔細觀察,嘴里喃喃自語:“終于……終于找到你了……”
柯南躲在陰影里,看著他從懷里掏出一個相框,里面是一個年輕女人的照片,眉眼間和佐佐木有些相似。“惠子,你看到了嗎?”老人用手指撫摸著照片,“我找到你爺爺當年藏起來的真跡了,那些人再也不能污蔑我們佐佐木家是小偷了……”
原來如此??履匣腥淮笪?。佐佐木根本不是想偷畫,而是在尋找被家族藏匿的真跡。島村慶次偷走的,恐怕只是他用來掩人耳目的贗品。
就在這時,密室的門突然被撞開,沼尻寬帶著幾個黑衣人沖了進來,手里拿著槍:“佐佐木,把畫交出來!”
佐佐木大驚失色,連忙擋在畫前:“你們是誰?!”
“我們是挪威國家美術館的人,”沼尻寬冷笑一聲,“當年你父親偷走這幅畫時,留下了證據(jù)。只要拿到真跡,就能證明你們家族的罪行!”
柯南心里一緊,剛想按下手表上的麻醉針按鈕,卻聽到身后傳來夜一的聲音:“恐怕你們沒這個機會了?!?/p>
夜一帶著警察從通道口走了進來,手里拿著一個錄音筆:“剛才的話,我們都聽到了?!?/p>
沼尻寬臉色大變,還想反抗,卻被警察制服。佐佐木看著夜一,一臉茫然:“你怎么知道……”
“因為你腰上的裝置,”夜一解釋道,“那是博物館專用的畫作定位器,只有負責藏品管理的人才能接觸到。而三個月前修改承重數(shù)據(jù)的人,登記的名字是你已故的女兒——佐佐木惠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