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荀衍,則是一步踏出,無視了那干擾神魂的血光,直接出現(xiàn)在了祭壇前方。
他甚至沒有動用武器,只是抬起右手,掌心向上,識海中傳國玉璽微微一震,一股蘊含皇道凈化之力的昊天真元凝聚。
“散?!?/p>
他輕輕一握。
那散發(fā)著邪惡波動的血色祭壇,如同被投入烈日的冰塊,瞬間光芒黯淡,符文崩碎,連同那顆即將成型的血色晶石,一同化為了最精純的天地靈氣,消散于空中。
幾名主持儀式的魔宗修士受到反噬,齊齊噴血倒地,修為盡廢!
輕松寫意,仿佛只是拂去了一點塵埃。
這便是謀國境中期文心,配合傳國玉璽與昊天真經(jīng)的絕對壓制力!
對付這些尚未觸及法則層面的邪術(shù),近乎降維打擊。
荀衍看也沒看那幾個廢人,目光投向北方更深處,那里,隱隱傳來更多、更混亂的血煞氣息。
“看來,陰魂宗與血魂魔宗的殘余,并未死心,仍在垂死掙扎,試圖以這種方式,為他們所謂的‘圣尊’降臨積蓄力量?!?/p>
荀衍語氣冰冷,
“奉孝推測的沒錯,他們確實在拖延時間,進行某種儀式?!?/p>
“王上,讓俺和老許去,把那些藏頭露尾的老鼠全都揪出來剁了!”
典韋提著滴血的雙戟,甕聲甕氣地請命。
荀衍卻搖了搖頭:
“不必了。孤已感知到,奉先大軍正在橫掃潰兵,這些零散的血祭點,成不了氣候。他們的核心,恐怕早已轉(zhuǎn)移。”
他抬頭望向那輪被淡淡血霾籠罩的月亮,眉頭微蹙。
通過傳國玉璽與蒼狼之心的感應(yīng),他能察覺到,在北疆乃至更廣闊的草原地脈深處,一股深沉、古老而充滿怨念的意志,似乎正在被這些血腥的儀式所刺激,緩緩蘇醒。
那并非陰魂宗或血魂魔宗的力量,而是屬于這片土地本身,屬于那無數(shù)年來埋葬于此的亡魂與……被遺忘的古老存在。
“真正的麻煩,或許才剛剛開始?!?/p>
荀衍輕聲自語,眼中閃過一絲凝重。
他原本以為剿滅狼居胥山的陰謀便可安定北疆,現(xiàn)在看來,陰魂宗不過是掀開了更大陰謀的一角。
“走,回幽州。是時候召見那些草原部族的首領(lǐng)了?!?/p>
荀衍轉(zhuǎn)身,玄穹帝胄在月光下泛著冷冽的光澤,
“孤倒要看看,這北疆的水,到底有多深?!?/p>
典韋、許褚轟然應(yīng)諾,護衛(wèi)著荀衍,三人身影很快消失在茫茫草原夜色之中,只留下那片被凈化后依舊死寂的牧場,預(yù)示著北疆即將迎來的,恐怕并非簡單的和平,而是更深層次的風(fēng)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