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他聽見了齒輪卡死的聲音,接著是一聲壓抑的咒罵。
“媽的……松手??!”
凱德循聲走過去,看見一個女孩半截身子卡在巨型齒輪組里,機械右腿被死死咬住。她懷里死死抱著一個金屬箱,手指都摳出了血。
女孩抬頭,臟兮兮的臉上沾滿機油,唯獨一雙眼睛亮得驚人,像黑暗里伺機而動的野貓。
“看什么看?!”她齜牙,“滾遠點!”
凱德沒動,只是打量了一下齒輪組的結(jié)構(gòu),然后從腰間抽出鋼管,插進傳動軸的縫隙里。
“松手,除非你想變成肉醬?!?/p>
女孩死死瞪著他,沒動。
凱德嘆了口氣,手上用力,鋼管撬動齒輪,發(fā)出刺耳的金屬摩擦聲。女孩的機械腿“咔”地一聲松脫,她立刻翻滾出去,懷里的金屬箱一點沒撒手。
“謝了。”她喘著氣,警惕地盯著他,“現(xiàn)在,滾?!?/p>
凱德沒理她,彎腰撿起從箱子里掉出來的壓力閥——上城的最新款,市面上一閥難求。
“除非你分我一半銷贓錢?!?/p>
女孩的瞳孔在昏暗的光線下收縮了一下,像貓科動物鎖定獵物。
“……你他媽誰???”
“凱德?!彼嗔说鄩毫﹂y,“你呢,小賊?”
女孩咧嘴笑了,露出一顆尖尖的虎牙。
“安琪兒。”她拍了拍機械腿,“不過你可以叫我‘回聲’?!?/p>
凱德嗤笑一聲。“行吧,回聲。五五分賬?”
她盯著他看了兩秒,突然伸出手。
“成交。”
凱德握住她的手,沾滿機油和血跡的手指交纏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