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可斯攥著錢袋站起來,皮革發(fā)出不堪重負的吱呀聲。"你倒是把自己摘得干凈。"他嘟囔著,卻不敢直視希爾科的眼睛。
"當(dāng)然。"希爾科微笑著按下桌底的按鈕,會議室鐵門緩緩開啟,"畢竟我只是個。。。合法的煉金商人。"他做了個送客的手勢,"代我向議員們問好。"
當(dāng)馬可斯踉蹌著消失在走廊盡頭時,賽維卡從暗處走出:"要派人盯著他嗎?"
希爾科凝視著桌上殘留的酒杯印記:"不必。"他輕輕擦亮打火機,火光照亮嘴角冰冷的弧度,"一條知道自己會被做成狗肉的狗。。。最聽話。"
煉金燈管突然發(fā)出刺耳的"噼啪"聲,幾簇幽綠色的火花迸濺而出,在昏暗的會議室里劃出轉(zhuǎn)瞬即逝的軌跡。閃爍的光影中,希爾科的臉龐如同被撕裂般明滅不定——機械義眼的紅光在暗處格外刺目,而另一半完好的面容卻隱沒在深沉的陰影里。
他緩緩舉起水晶杯,暗紅的酒液在晃動中折射出妖異的光澤。"不過野火幫的事情。。。"他抿了一口酒,喉結(jié)滾動間,杯沿留下淡淡的唇印,"確實需要盡快解決了。"
賽維卡的機械臂發(fā)出輕微的嗡鳴,齒輪咬合聲在寂靜的房間里格外清晰。她向前邁了半步,鋼鐵義肢在綠光下泛著冷冽的寒芒:"那群小老鼠最近越來越放肆了。昨天又炸了我們兩個微光倉庫。"
希爾科沒有立即回應(yīng)。他的指尖輕輕摩挲著酒杯上精細的浮雕花紋,那是皮爾特沃夫貴族偏愛的葡萄藤圖案。"有意思。。。"他突然輕笑一聲,"沒想到那么多年過去了,范德爾的名字居然還有號召力。"
煉金燈再次劇烈閃爍,將他的影子扭曲地投射在銹蝕的金屬墻面上。那影子隨著燈光搖曳,時而膨脹如巨獸,時而收縮成細長的鬼魅。
"現(xiàn)在凱德回來了。"希爾科的聲音突然變得尖銳,像刀鋒劃過玻璃,"這幫小蟲子。。。"他猛地捏碎手中的水晶杯,碎片和酒液一起飛濺在桌面上,"真以為能做出點什么事兒來。"
賽維卡下意識地后退了半步。她太熟悉這個狀態(tài)了——每當(dāng)希爾科開始不受控制地釋放自己情緒時,就意味著有人要付出慘痛的代價。
"通知地溝區(qū)的所有眼線。"希爾科從西裝內(nèi)袋抽出一條絲質(zhì)手帕,慢條斯理地擦拭著掌心的酒液和血跡,"我要知道野火幫每個據(jù)點的位置,每一條逃生通道。。。"他抬起眼,目光直刺賽維卡的心臟,"特別是,凱德現(xiàn)在藏在哪兒。"
窗外突然傳來蒸汽管道爆裂的悶響,整面玻璃幕墻都跟著震顫。遠處煉金工廠的紫黑色濃煙被火光映照,在天空中形成猙獰的骷髏形狀。
"需要安排人手去福根酒館附近拜訪嗎?"賽維卡活動著機械指節(jié),鋒利的刀刃從指縫間彈出。
希爾科突然露出一個令人毛骨悚然的微笑:"不。"他走向墻上的祖安地圖,手指輕輕點在福根酒館附近的一片區(qū)域,"讓金克絲去。"他的指甲在地圖上劃出一道裂痕,"她不是一直想和她的老師敘敘舊嗎?"
賽維卡的機械眼閃爍了一下,這是她難得表現(xiàn)出驚訝的方式。但很快,她就恢復(fù)了冷漠的表情:"我這就去準(zhǔn)備。"
當(dāng)沉重的鐵門關(guān)上后,希爾科獨自站在閃爍的煉金燈下。他從抽屜里取出一個小巧的機械裝置——那是多年前凱德送給金克絲的生日禮物,現(xiàn)在只剩下扭曲變形的外殼。
"歡迎回家,老友。"他輕聲說道,機械義眼發(fā)出刺目的紅光,"讓我們看看。。。這次誰能教給學(xué)生更好的課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