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他們根本不怕子彈!”
一名年輕的執(zhí)法官聲音帶著哭腔,眼前的景象摧毀了他的認知。
巨大的、無形的壓迫感如同實質般籠罩下來。幾名意志最為薄弱的執(zhí)法官終于崩潰了,他們丟下了手中的步槍,發(fā)出絕望的嚎叫,不顧一切地跳出掩體,試圖逃離這片即將被碾碎的死亡之地。
“混蛋!給我回來!守住陣地!”
隊長目眥欲裂,聲嘶力竭地咆哮著,咒罵著那些逃兵的懦弱。
然而,他的咒罵聲戛然而止。
一支來自諾克薩斯陣中的、粗重而鋒利的投矛,如同死神的標槍,帶著凄厲的破空聲精準地貫穿了他的胸膛,巨大的沖擊力甚至將他整個人帶飛,死死地釘在了掩體后方的墻壁上!他張著嘴,眼中的怒火尚未熄滅,生命卻已瞬間離體。
而那些逃離陣地的逃兵,也未能幸免。更多沉重的投矛如同精準的審判,從空中呼嘯而至,將他們一個個釘死在了逃離的路上,鮮血迅速染紅了冰冷的地面。
黑色軍團,依舊在沉默中前進。死亡,隨著他們的腳步,無聲蔓延。
殘存執(zhí)法官稀稀落落的步槍射擊,此刻已微弱得如同蚊蚋哀鳴。灼熱的彈頭徒勞地撞擊在諾克薩斯軍團前沿那密不透風的巨型盾墻上,除了迸濺出零星火花外,根本無法延緩這支戰(zhàn)爭巨獸分毫。
當黑色軍陣如同用標尺丈量過一般,精準推進到距皮城陣地不足五十步的突擊距離時,軍團內部響起一聲短促而低沉的號角。
下一刻,展現(xiàn)諾克薩斯極致軍事素養(yǎng)的一幕發(fā)生了——
那面如同移動城墻般的厚重盾陣,并非簡單地打開缺口,而是如同精密的機械裝置般驟然分解!最前排的巨盾手以左腳為軸,整齊劃一地向右后方撤步旋身,為身后的同袍讓出沖鋒通道,動作流暢得如同一個人。而在盾墻撤開的瞬間,第二排早已弓步躬身、手持闊劍重斧的重裝步兵,如同被壓緊的彈簧猛然釋放,爆發(fā)出震耳欲聾的戰(zhàn)吼,化作一道道黑色的死亡激流,悍然撞入執(zhí)法官混亂的防線!
這還不是全部。在重步兵撕裂防線缺口的同時,第三排手持長矛的士兵迅速前插,鋒利的矛尖從重步兵的肩頸間隙精準刺出,形成致命的矛林,無情地收割著試圖趁隙反擊的執(zhí)法官。整個陣型轉換在電光火石間完成,進攻梯隊層次分明,掩護配合天衣無縫。
這些諾克薩斯士兵簡直就是為殺戮而生的機器。他們沉默寡言,眼神冰冷如鐵,面對飛濺的鮮血和瀕死的慘叫毫無動容。他們的戰(zhàn)斗風格狠辣到了極致:闊劍揮舞并非追求華麗,而是以最小的幅度、最大的力量劈向脖頸、腋下等防護薄弱之處;戰(zhàn)斧的每一次落下都伴隨著骨骼碎裂的可怕聲響;長矛的刺擊快如毒蛇吐信,一擊即退,絕不停留。
他們三五成群,自發(fā)組成小型屠戮單元。有人專職格擋招架,有人負責側翼突襲,還有人時刻警惕冷槍。即便在高速沖鋒和激烈搏殺中,這些小型戰(zhàn)團也始終保持著松散的協(xié)同,仿佛共享著一個無形的殺戮意志。
皮城執(zhí)法官們臨時構筑的防線和可憐的近戰(zhàn)能力,在這支將暴力升華為何藝術的軍隊面前,如同烈日下的冰雪般迅速消融。陣地上,諾克薩斯士兵所過之處,只留下一片被徹底碾碎、血肉模糊的殘骸。這已不是戰(zhàn)斗,而是一場由鋼鐵、鮮血與絕對紀律構成的、高效而冷酷的屠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