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一想到自己“骯臟”的身體,那點勇氣便消散殆盡。
他還有什么資格去打擾她?
在這種極致的自我折磨下,不過短短幾天時間,霍辰燁就消瘦下去。
眼窩深陷,下頜線條更加冷硬,周身都籠罩著一層揮之不去的頹敗氣息。
霍夫人將兒子的變化看在眼里,疼在心里,更是怒其不爭。
這天晚上,她直接一個電話打到公司,語氣強硬,勒令霍辰燁必須回家。
霍辰燁無法,只得拖著沉重的步伐回到別墅。
果然,一進門,就看到了坐在客廳沙發(fā)上,正陪著母親插花的秦柔。
“辰燁哥,你回來了。”
秦柔抬起頭,露出一個溫婉的笑容,一如往常。
霍辰燁幾乎是立刻移開視線,不敢與她對視,低低“嗯”了一聲,便想直接上樓。
“站住!”霍夫人放下手中的花枝,語氣不滿,“一回來就躲?像什么樣子!過來坐下,我有話跟你說。”
霍辰燁腳步頓住,攥緊拳頭,還是僵硬轉(zhuǎn)過身,在離她們最遠的單人沙發(fā)上坐下,身體緊繃。
霍夫人看著他這副避之不及的模樣,心中火氣更盛,她看了一眼身旁乖巧的秦柔,直接開門見山。
“辰燁,我今天就把話挑明了。你和柔柔的事情,我都知道了。”
霍辰燁猛地抬頭,眼中閃過一絲震驚和慌亂。
霍夫人不管他的反應(yīng),繼續(xù)用命令的口吻說。
“既然事情已經(jīng)發(fā)生了,我們霍家也不是不負(fù)責(zé)任。柔柔是個好孩子,和你又是青梅竹馬,兩家知根知底。選個日子,你們把婚事定下來。”
“不可能!”霍辰燁想也不想,斬釘截鐵拒絕,“我絕對不會娶秦柔!”
“你!”霍夫人被他的拒絕激得勃然大怒,站起身,指著他的鼻子,“霍辰燁!你想反了天了?!你做了混賬事,還想不負(fù)責(zé)任?!你讓柔柔以后怎么做人?讓我們霍家的臉往哪兒擱?!”
“我說了,我不可能娶她!”
霍辰燁也站起來,臉色陰沉得可怕,連日來壓抑的痛苦在此刻爆發(fā)。
“我一直只把秦柔當(dāng)成妹妹!以前是,現(xiàn)在是,以后也是!我的婚事,不需要您來插手!”
他話語中的決絕和冰冷,不僅讓霍夫人氣得渾身發(fā)抖。
也讓一旁低著頭的秦柔,肩膀幾不可查地顫抖了一下。
隨即,一滴眼淚無聲滑落,“啪”地砸在她精心插好的那束鮮花上。
這個隱忍心碎的姿態(tài),比任何哭訴都更有力地“控訴”著霍辰燁的“殘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