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主家出現(xiàn),伊萊亞斯嚇得手一抖,酒杯差點摔在地上?!跋壬?,我、我只是想給潘德拉貢少爺賠罪……”
“賠罪?”杰特走到空身邊,目光銳利地掃過那杯紅酒,瞬間明白了前因后果,“用讓客人酒駕的方式賠罪?海因茨就是這么教你認錯的?”他轉(zhuǎn)向身后的管家,“海因茨!把你兒子帶下去,這個月不用來上班了,在家好好反省!”
海因茨臉色灰敗地跑過來,二話不說就拽著伊萊亞斯往外走。伊萊亞斯還想辯解,卻被父親狠狠瞪了一眼,只能狼狽地被拖了下去,連托盤都摔在了地上。
客廳里終于恢復清凈。杰特嘆了口氣,對空歉意道:“讓你見笑了,這孩子真是被慣壞了。”
空搖搖頭,看向身邊一臉怒意的優(yōu)菈,伸手捏了捏她的臉頰:“沒事,別氣了?!彼D(zhuǎn)向杰特,“勞倫斯先生,我們該走了?!?/p>
杰特點點頭,親自送他們到門口:“路上注意安全,有空常來。”
坐進車里后,優(yōu)菈還在憤憤不平:“伊萊亞斯太過分了!居然想讓你喝酒開車!”
空發(fā)動車子,側(cè)頭看了她一眼,眼底帶著笑意:“別氣了,他那點心思還不夠看的?!彼兆?yōu)菈的手,輕輕捏了捏,“再說,有你在我身邊,誰敢讓我出事?”
優(yōu)菈被他說得耳根發(fā)紅,卻還是嘴硬道:“誰、誰護著你了……我只是不想勞倫斯家因為這種人丟面子?!?/p>
夕陽透過車窗灑進來,把兩人的影子拉得很長??湛粗齽e扭的側(cè)臉,心里軟得一塌糊涂——看來以后來勞倫斯家,不僅要防著管家之子的挑釁,還得防著這種不懷好意的“餞別酒”才行。不過沒關(guān)系,只要身邊有她在,再麻煩的事,好像也變得沒那么難應(yīng)付了。
空被優(yōu)菈拽著胳膊往門口走時,還在低聲嘀咕剛才的事,語氣里帶著點不服氣的委屈:“我怎么可能隨便喝酒?真要喝也得分情況——我會喝酒?除非我不開車,或者凱亞學長開車,我反而沒意見?!?/p>
這話恰好被追出來送他們的杰特聽到,老人忍不住笑出了聲:“哦?看來潘德拉貢家的少爺也有松口的時候?”
空的耳根又紅了,連忙解釋:“不是松口,是原則問題。自己開車絕對不碰酒精,這是底線。但如果是凱亞學長那種‘千杯不醉還能精準倒車入庫’的人當司機,偶爾喝一小杯慶祝一下……應(yīng)該不算犯規(guī)吧?”
他說的凱亞是學校的風紀委員,也是出了名的“酒場高手”,據(jù)說家里是做酒莊生意的,不僅酒量驚人,喝了酒開車反而比平時更穩(wěn)(當然這只是學校里的傳言,沒人真敢試)。空和他在學生會共事過,對他的“特殊技能”印象深刻。
優(yōu)菈在一旁聽得又氣又笑,伸手掐了掐他的胳膊:“什么歪理?凱亞學長能開車不代表你可以隨便喝酒!酒精對身體不好,跟誰開車沒關(guān)系!”
“我知道啦。”空順勢握住她的手,指尖輕輕撓了撓她的掌心,語氣放軟,“我就是打個比方。真要喝酒,肯定得是你也在、大家都安全的場合,比如假期聚會什么的,而且必須有人負責送我們回家,絕對不會逞強。”
杰特看著兩個年輕人斗嘴的樣子,眼底滿是溫和的笑意:“看來是我多慮了,空心里有數(shù)就好?!彼牧伺目盏募绨?,“年輕人朋友聚會難免有場合要喝酒,但記住,安全永遠是第一位的,別讓優(yōu)菈擔心?!?/p>
“我會的,勞倫斯先生。”空認真點頭,金眸里的神色格外鄭重。
坐進車里后,優(yōu)菈還是忍不住念叨:“以后離伊萊亞斯那種人遠點兒,也少跟凱亞學長學些亂七八糟的‘酒場規(guī)矩’?!?/p>
空發(fā)動車子,側(cè)頭看了她一眼,嘴角勾起笑意:“知道了管家大人。不過說真的,等下次社團活動結(jié)束,大家一起去慶祝,讓凱亞學長當司機,我請你喝無酒精的果酒怎么樣?”
優(yōu)菈看著他眼里的期待,心里的氣早就消了,嘴上卻依舊不饒人:“看你表現(xiàn)。先把今天的‘酒駕未遂’事件反省清楚再說?!?/p>
夕陽下的轎車緩緩駛離,車廂里的拌嘴聲漸漸被晚風帶走??瘴罩较虮P的手很穩(wěn),心里卻悄悄記下了這個約定——或許未來某個安全的周末,真的可以和優(yōu)菈、和朋友們一起,在沒有算計和敵意的場合,嘗嘗她喜歡的果酒味道。但前提是,絕對不能碰開車這個紅線,更不能讓身邊的人擔心。這才是他真正的“原則”。
暮色漫進萊艮芬德家的客廳時,高三A班的“常駐聚會小組”正圍坐在長桌旁。迪盧克剛從廚房端來一壺熱紅茶,目光掃過沙發(fā)上蜷著的凱亞,眉頭幾不可察地蹙了一下。
“凱亞,你感冒了。”他的聲音低沉,帶著不容置疑的篤定,把茶杯往凱亞面前推了推,杯壁的溫熱透過玻璃漫開。
凱亞正用圍巾把半張臉埋起來,聞言懶洋洋地抬眼,嘴角勾起慣常的笑,卻掩不住鼻音里的濃重:“哪有?義兄你看錯了,我這是……嗯,對,allergies(過敏)?!痹捯魟偮?,一個響亮的噴嚏就打了出來,驚得他趕緊抽過桌上的紙巾。
坐在對面的琴忍不住輕笑出聲,她剛整理好學生會的舊檔案,聞言放下文件夾遞過溫水:“別逞強了,凱亞。早上看你在教室就一直揉鼻子,是不是昨天淋雨了?”作為前學生會會長,她對身邊人的狀態(tài)總是格外敏銳。
“琴果然火眼金睛?!眲P亞接過水杯,喝了一口才嘆氣,“昨天幫低年級學妹搬社團器材,誰知道突然下暴雨,跑回來時淋成了落湯雞?!?/p>
“所以說,都高三的凱亞的‘熱心腸’也要分天氣?!丙惿瘡暮窈竦哪Хɡ碚摃筇痤^,指尖轉(zhuǎn)著鋼筆,眼底帶著戲謔,“某人昨天還在群里炫耀‘雨中奔跑的帥氣背影’,今天就成了‘鼻塞的可憐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