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干部住所外,剩余屋舍都是用紅磚建的長倉房,陰暗潮濕不透光,唯一通風的窗口也全被鐵欄桿封著,用來關(guān)押犯人。
大量知青被下放到農(nóng)場后,住所緊缺,
職工家屬樓的屋子有限,只夠分給先進職工和干事,
為了解決住房問題,
農(nóng)場將空置的監(jiān)獄改成知青和職工宿舍,但因為物資短缺,只簡單修繕漏雨的屋頂,平整地面,
朱珊沒進衛(wèi)生院當大夫以前,朱家人就是住在監(jiān)獄改造的職工宿舍里,一家人擠一個小屋子,冬冷夏熱,到處是蟲子,床也是上下兩層的破舊木床,
想上廁所得跑到幾百米外的公共衛(wèi)生間去上,洗澡也是公用的小隔間,
條件和現(xiàn)在的家屬院天差地別!
“你以為誰想去!”
丁巧珍坐在門口抹淚,接連的打擊讓面容變得憔悴不堪,
“當初搬走時候我沒少跟那些人炫耀,說攀上軍官女婿,要去住家屬院,吃白面細米,做輕松的工作,現(xiàn)在灰溜溜回去,還不知道要被怎么笑話呢!”
“都怪你,按我說的,讓我妹跟周營長睡,他兩早結(jié)婚了,哪有現(xiàn)在的事!”
“我還說怪你呢!要不是你混賬到處惹事,珊珊會被周營長看不上嗎?我家珊珊那么優(yōu)秀,就是被你個不成器的拖了后腿!”
臘月二十三的夜,
家屬院,
朱軍和丁巧珍互相埋怨,朱廣志一言不發(fā),悶頭收拾行李。
趙連生把床底磚頭恢復原位,摟著蘇向南做養(yǎng)兒子的美夢。
保衛(wèi)科,
朱珊呆呆地看著鐵窗外不斷飄落的大雪,不敢相信自己敗給蘇念。
隔壁,吳芳裹著破棉被,夢著生下兒子后,嫁給趙連生,過上穿金戴銀的生活。
警衛(wèi)連的破倉庫中,陳耀祖雙目圓瞪的尸體被草席隨意裹著扔在角落,漸漸被冰霜覆蓋。
晨光破曉,
許是污穢被昨夜的大雪帶走,臘月二十四的天湛藍如海,
做了一晚上抱兒子美夢的趙連生,一大早就帶著錢和票去保衛(wèi)科把吳芳保出來,直接帶著她們娘倆去農(nóng)場戶籍科給蘇向南改名字,
吳芳剛和蘇康離婚,
分家的戶口本還在戶籍科處理,在趙連生的幫助下,她拿到了新的戶口本,蘇向南改名成趙懷丁,
“快過年了,我準備回老家過年,你先帶著趙懷丁回我老家吧,也認認家門?!?/p>
怕吳芳母子再在農(nóng)場惹出事情,
從戶籍科一出來,趙連生掏出火柴點煙,直接道,
“我老爹老娘都盼著孫子呢,你要是真生個大胖小子,你就是我們老趙家的功臣,我保證給你風風光光娶進家門!讓你啥事兒都不用做,穿金戴銀風風光光做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