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維,這位曾經(jīng)雄心勃勃的導(dǎo)演兼老板,此刻像只斗敗的公雞,蜷縮在破舊的辦公桌后。
辦公桌上堆滿了未付的賬單和法院傳票。
辦公室的門緊閉著,但門外粗暴的拍門聲和叫罵聲卻像重錘一樣不斷砸進(jìn)來。
“羅維!開門!撲街仔!欠錢不還想當(dāng)老賴???”
“再不開門就劈門啦!”
“開門!還錢!”
門外,是幾個穿著花襯衫、滿臉橫肉、手臂上紋龍畫虎的壯漢,為首一個叼著煙,眼神兇狠,正是財(cái)務(wù)公司派來討債的“大只佬”喪彪。
他身后跟著五六個同樣兇神惡煞的馬仔。
“彪……彪哥,里面……好像沒人?”一個馬仔貼著門縫聽了聽。
“沒人?”喪彪冷笑一聲,狠狠吸了口煙,把煙頭往地上一扔,用皮鞋碾滅,“給我踹開!”
“砰!”一聲巨響,本就搖搖欲墜的木門被一個壯碩的馬仔一腳踹開,門板撞在墻上又彈回來。
羅維嚇得渾身一抖,下意識地想鉆到桌子底下去。
“喲!這不是羅導(dǎo)嘛?躲貓貓呢?”喪彪帶著人魚貫而入,獰笑著走到辦公桌前,一把揪住羅維的衣領(lǐng),像拎小雞一樣把他從椅子上提了起來。
“彪……彪哥……有話好說……”羅維臉色慘白,聲音發(fā)抖。
“說什么?說錢!”喪彪一拳就搗在羅維的肚子上。
“嘔……”羅維痛得弓下腰,胃里翻江倒海。
“三百五十萬港幣!連本帶利!今日不還錢,我打斷你只手!”喪彪惡狠狠地吼道,唾沫星子噴了羅維一臉。
“彪……彪哥……是真的沒有啊……”
羅維捂著肚子,痛苦地哀嚎,“公司……公司虧空了……底褲都賠光了……要錢沒有,要命……就一條……”
“沒有?”喪彪又是一拳砸在羅維肩膀上,把他打倒在地,“當(dāng)我傻的?沒有錢?沒有錢就賣腎賣血??!撲街!”
幾個馬仔也是圍上來,對著倒在地上的羅維又是一陣拳打腳踢,辦公室里響起沉悶的擊打聲和羅維的慘哼。
就在這時(shí)——
“叮鈴鈴……叮鈴鈴……”辦公桌上的座機(jī)電話,刺耳地響了起來。
鈴聲在混亂的打罵聲中顯得格外突兀。
一個馬仔停下手,看向喪彪:“彪哥,電話響,要不要讓他接?說不定……是送錢來的?”
喪彪啐了一口唾沫在羅維臉上:“送錢?看他這衰樣,底褲都當(dāng)?shù)袅?,誰會給他送錢?誰敢給他送錢?”他認(rèn)定羅維已是窮途末路。
地上被打得鼻青臉腫、只剩半條命的羅維也聽到了電話鈴。
他心中猛地一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