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之前割肉的人,有的捶胸頓足,后悔賣早了;有的則慶幸自己及時止損,不用再擔(dān)驚受怕。
而那些選擇相信小林天望,又堅持持有甚至補(bǔ)倉的人,心里都充滿了期待,盼著置地的股價能一路飆升,實(shí)現(xiàn)自己財富的飛躍。
交易所里的喧囂還在繼續(xù),每個人都在為自己的選擇奔波著,而這一切的始作俑者小林天望,也自然是成為了所有人熱議的焦點(diǎn)。
有人佩服他的魄力,有人質(zhì)疑他的動機(jī),但沒人能否認(rèn),他這“小林旋風(fēng)”的外號和攪動港島風(fēng)云的實(shí)力。
同一時間,港督府內(nèi)可以說是一片的肅穆。
今天一大早,紐璧堅便等不住,急匆匆地趕到了港督府來。
他原本是想要在早上交易所開盤之前,和港督麥理浩好好說說匯豐大班沈弼包庇小林天望的事。
可是奈何,他在會客里等了快一個小時了,港股都已經(jīng)開盤了,港督麥理浩還在睡覺,還沒有起來。
他真是越想越奇怪,麥理浩不是一向都有晨起鍛煉的好習(xí)慣么?
是故意在避著自己,還是真的這么愛睡覺了??!
紐璧堅坐在了沙發(fā)上,背脊挺得那叫一個筆直,臉上也是陰晴不定地想著。
他的面前茶幾上,一杯咖啡早已經(jīng)涼了,卻是一口都沒有動。
又等了快半個小時的時間,港督麥理浩才一副姍姍來遲的樣子,有些黑眼圈,渾身酥軟沒勁沒精神的樣子。
等麥理浩坐定之后,紐璧堅便憤怒地直接開口告狀道:
“港督大人,我今天來,是要舉報匯豐銀行的大班沈弼!”
紐璧堅覺得,港督作為英資的代表,肯定會站在他這邊。
麥理浩有點(diǎn)驚異地抬起頭,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示意他繼續(xù)說下去。
他的心里也有些疑惑了起來,以前紐璧堅和沈弼不是好得像穿一條褲子的么?怎么這才多久?。?/p>
紐璧堅居然跑自己這里來告沈弼的狀來。
“港督大人,沈弼明顯是包庇那個小林天望!他不顧匯豐的資金安全,給了小林天望大量的質(zhì)押貸款。
可他根本不動態(tài)權(quán)衡抵押物的價值!現(xiàn)在置地集團(tuán)的股票都跌成這樣了,他不僅不逼小林天望平倉,也不要求他增加抵押物,昨天還睜著眼睛說瞎話,聲稱小林天望的抵押物價值很足夠!
這根本就是縱容!沈弼這么做,完全是拿匯豐的利益當(dāng)兒戲,也是在損害港島英資的整體利益!
那個小林天望野心勃勃,吞并置地只是第一步,接下來肯定會針對我們這些英資企業(yè),到時候港島的商業(yè)格局就全亂了!”
紐璧堅滿心以為,自己這番話能引起麥理浩的重視,甚至?xí)⒖滔铝钫{(diào)查沈弼和小林天望的勾結(jié)交易。
畢竟,他們都是英資陣營的,小林天望這個突然冒出來的華裔日本人,無疑是他們共同的威脅。
然而,麥理浩卻只是輕輕地抿了一口手中的咖啡,十分平淡地說道:
“這事,沈弼已經(jīng)跟我匯報過了。我也親自審查過相關(guān)的資料,沈弼說的確實(shí)屬實(shí),他沒有包庇小林天望,而是小林天望的抵押物價值很充足。”
聽到這話,紐璧堅臉上的怒氣瞬間就僵住了,像是被潑了一盆徹骨的冰水。
他不敢置信地看著麥理浩質(zhì)疑道:“港督大人,您怎么會這么認(rèn)為?置地的股價都跌到四十五港幣了,他的抵押物大多是置地的股票,怎么可能還充足?他才起勢多久,能有多少有價值的抵押物啊!”
“你只看到了表面。小林天望的抵押物,不僅僅是置地的股票,還有他在港島、甚至海外的其他資產(chǎn)。那些資產(chǎn)的價值,遠(yuǎn)比你想象的要高。沈弼的評估沒有問題?!?/p>
他說完之后又頓了頓,話鋒一轉(zhuǎn),看向紐璧堅警告道:“紐璧堅,你還是不要操心別人家的事了。好好把你的怡和洋行經(jīng)營好,才是正經(jīng)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