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操蛋也沒有辦法,起碼張?zhí)觅F沒有辦法。
他在認(rèn)出王麗霞的時候,悲哀、痛心、酸楚、怨憤……全都從心里涌了上來。
這是他當(dāng)年拼了前途不要,也要為其出一口氣的女孩?。?/p>
她竟然……竟然走上了這條路……
王麗霞見到張?zhí)觅F的時候,心里的復(fù)雜不遑多讓。
她驚慌失措地喊了一聲“哥”,隨后捂著臉跑遠(yuǎn)了。
張?zhí)觅F在原地發(fā)了好一會兒呆以后,抱著頭蹲在了地上。
他受人冷眼的時候沒有哭過。
拳腳加身的時候沒有哭過。
哪怕是一天被人砍了好幾刀,躺在醫(yī)院里縫針的時候,也一樣沒有哭過。
可今天,看到自己當(dāng)年拼命維護(hù)的女孩,變成了現(xiàn)在的暗娼……他哭了。
張?zhí)觅F蹲在地上,肩膀一下一下地抽動著,淚水從他的指縫里一直往外流……
趙玉梅過來找他的時候,他一把撲在對方的懷里,泣不成聲地說:“她咋能這樣……咋能這樣……我為了她,連前途都不要了啊……”
……
楊帆聽完,臉上滿是感慨。
他不知道該說什么。
張?zhí)觅F當(dāng)年做錯了嗎?
拿刀砍人,大概是錯了。
可比起犯下輪奸罪行的那幫人,張?zhí)觅F簡直就是圣人!
那個王麗霞錯了嗎?
不找個正經(jīng)工作,出來賣肉,大概也是錯了。
可人家從原來一個有著大好前途的女高中生,變成現(xiàn)在的樣子,難道責(zé)任全都在她?
這個社會的獎懲制度,有時候極其不可理喻。
犯了罪的人不好好懲罰,受害的人不好好保護(hù)……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這就是在鼓勵犯罪!
過了好幾分鐘,張?zhí)觅F從衛(wèi)生間里走了出來。
他擠出來一個笑臉,說道:“帆子,你回去吧,我來看店就行?!?/p>
楊帆看了他一眼,回道:“行,那我走了?!?/p>
說完轉(zhuǎn)過頭,小聲叮囑道:“嫂子,你在這陪著我哥?!?/p>
趙玉梅“嗯”了一聲:“我知道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