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過程寂靜無聲。只有她的嫁衣摩擦地面的窸窣聲,以及菩提子被拾起時偶爾碰撞的輕響。
顧衡就站在原地,垂眸看著她。目光如同實質(zhì),沉甸甸地壓在她的脊背上,比剛才的佛印更讓她感到一種無形的壓力和心理上的屈辱。
他明明什么都沒有做,只是看著,卻仿佛已將她里外都審視了個透徹。
蘇嫵強忍著把那佛珠砸回他臉上的沖動,耐著性子,將滾落到角落、燭臺下的珠子一一尋回。直到最后一顆落入掌心,她仔細數(shù)過,一百零八顆,一顆不少。
她捧著一掌心的菩提子,重新站起身,走到他面前。
“大師,您的佛珠。”她伸出手,掌心躺著一百零八顆深色的珠子,聲音嬌軟,仿佛剛才那個膽大包天扯斷佛珠的人不是她。
顧衡的目光從她掌心掃過,并未立刻去接。他的視線在她蒼白卻依舊媚意橫生的臉上停頓了一瞬,然后,從僧袖中取出一物。
那是一枚玉佩。質(zhì)地似玉非玉,觸手冰涼,通體純白,只在中心蘊著一抹極淡的、流動的金色佛光,形狀像是一枚縮小的蓮苞。上面雕刻著細密繁復的經(jīng)文,微光流轉(zhuǎn)。
他將玉佩遞向她。
“戴上?!?/p>
蘇嫵遲疑了一下,接過玉佩。指尖觸碰的瞬間,一股清冽平和的涼意順著指尖蔓延開來,奇異地撫平了她體內(nèi)那股因詛咒和靠近他而躁動不安的灼熱,但也像一道新的枷鎖,無聲地纏繞上她的妖魂,將她外泄的狐族氣息牢牢鎖在體內(nèi)。
這比那粗暴的佛印溫和,卻也更加牢固。
“此物可鎮(zhèn)你氣息,免你無意間傷人?!鳖櫤獾穆曇粢琅f平淡,“平日你只可在此殿范圍內(nèi)活動,切忌踏出殿門半步?!?/p>
他的語氣沒有威脅,只是在陳述一個事實,一個絕不可違逆的規(guī)則。
蘇嫵握緊了手中冰涼玉佩,又看了看另一只手上捧著的佛珠,忽然抬眼,眼波流轉(zhuǎn)間故意帶上一絲怯怯的、卻又暗藏挑釁的意味:“大師是怕我出去……禍害了別人?還是……怕別人禍害了我?”
顧衡終于伸出了手,將她掌心那一百零八顆佛珠盡數(shù)取回,指尖不可避免地擦過她的掌心,帶來一陣細微的、如同觸電般的戰(zhàn)栗。
他收回手,重新將佛珠纏繞回腕間,眉眼低垂,長睫掩去眸中所有情緒,聲音冷寂如古井深潭:
“謹記即可?!?/p>
說完,他不再看她一眼,轉(zhuǎn)身重新走回那個蒲團,拂衣坐下,閉目捻珠,仿佛一切從未發(fā)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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