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巖小說

第29章 火種藏灰（第2頁）

程序進度條走到98%，突然，門外傳來腳步聲與對講機雜音。安保主管來了。她拔出u盤，正要撤離，門把手已開始轉(zhuǎn)動。千鈞一發(fā)！“嘩——！”走廊盡頭，清潔車翻倒，水桶傾覆，水流直沖電路箱，火花四濺，警報聲瞬間響徹整層！是林默。他推著車，一臉“驚慌”地喊著：“對不起對不起！地太滑了！”

其實林默打翻清潔車是老吳的計劃，水流不僅能短路電路、制造混亂，還沖掉了蘇晚留在地面的腳印，避免被楚氏通過腳印追蹤；清潔車底部的水箱里藏著微型干擾器，能讓機房周圍的監(jiān)控暫時黑屏，給蘇晚撤離爭取時間；林默的“驚慌”是演給安?？吹?，他袖口下的手正悄悄按下微型錄音筆，錄下安保主管的對話，里面有“清塵計劃”的部分細節(jié)，能補充之前的證據(jù)。

混亂中，蘇晚閃身而出，與林默在消防通道擦肩而過。沒有對視，沒有言語。只在交錯瞬間，她輕輕點頭，他微微頷首。一切盡在不言中——這“點頭”是老吳約定的暗號，蘇晚點頭表示“病毒已植入”，林默頷首表示“已錄到關(guān)鍵對話”，兩人的默契配合，早在老吳的預(yù)料之中。

傍晚六點五十分，楚氏大廈頂層。

電梯緩緩上升，林默站在鏡面轎廂中，面容平靜，眼底卻燃著冷火。他手里提著濾芯更換工具包，工牌掛在胸前，身份依舊是那個不起眼的保潔員?？伤溃裢碇?，沒人再敢小看這身工裝——工裝內(nèi)側(cè)縫著楚氏高管的名單，是他之前通過“吞噬吸收”能力從楚懷瑾的意識碎片中獲取的，包含所有參與t-7項目的核心人員，這名單將在發(fā)布會后交給市局，方便全面抓捕。

電梯“?！币宦曂Ｔ诳偛脴菍?。他走出轎廂，腳步輕穩(wěn)，走向楚懷瑾辦公室外的通風口。回收紐扣攝像頭，只是個借口。真正讓他重返此地的，是末眼最后一次閃現(xiàn)的預(yù)兆——今晚，楚懷瑾將召見心腹。而那間密室的通風管道，正對著攝像頭的盲區(qū)。其實這“預(yù)兆”是老吳通過末眼投射的，楚懷瑾召見心腹的時間和地點，老吳早就通過臥底得知，故意讓林默“預(yù)見”，是為了讓他主動去獲取“清塵計劃”的完整內(nèi)容；通風管道的“盲區(qū)”也是老吳故意留下的，里面藏著微型麥克風，能錄下心腹的對話，補充之前的證據(jù)鏈。

他擰開濾芯蓋板，指尖觸到那枚微型鏡頭時，忽然停頓。走廊盡頭，皮鞋聲由遠及近。他緩緩抬頭，望向那扇厚重的紅木門。門縫里，透出一絲微弱的光——這光不是楚懷瑾辦公室的燈光，而是老吳安排的臥底故意打開的應(yīng)急燈，暗示“里面有人，注意隱蔽”；皮鞋聲是楚懷瑾的心腹，老吳提前通過耳機告訴林默“腳步聲來自右側(cè)，距離十米”，讓他有足夠時間準備。

傍晚七點，楚氏大廈頂層，寂靜如淵。

林默蹲在通風口下方，指尖輕巧地旋開濾芯外殼，那枚比米粒還小的紐扣攝像頭靜靜躺在凹槽里，金屬表面映著走廊幽藍的應(yīng)急燈光。他沒有立刻收回，而是屏住呼吸，將微型接收器貼近耳道——視頻數(shù)據(jù)正在回傳。畫面清晰浮現(xiàn)：楚懷瑾坐在密室中央，背對著鏡頭，聲音低沉如蛇信吐信：“明天上午十點，‘光明未來’發(fā)布會，全網(wǎng)直播。若有任何異動……啟動‘清塵計劃’?！辩R頭微微晃動，心腹低聲應(yīng)答：“所有保潔員，全部換人，一個不留?！?/p>

其實這攝像頭早就被楚懷瑾的人動過手腳，里面加裝了監(jiān)聽芯片，楚懷瑾故意說“清塵計劃”，是為了試探是否有臥底；但林默早就通過末眼發(fā)現(xiàn)了芯片，提前在攝像頭旁貼了老吳給的反監(jiān)聽貼片，所以楚懷瑾的話不僅被錄下，還同步傳給了市局，同時貼片會干擾監(jiān)聽芯片的信號，讓楚氏以為“沒有異?！保恍母沟膽?yīng)答也是老吳安排的臥底故意說的“簡化版”，完整的“清塵計劃”是“清除所有知情保潔員和受害者”，臥底沒說全，是為了避免打草驚蛇。

林默瞳孔驟縮。清塵計劃——清洗一切塵埃，包括他這個藏在底層的螻蟻。他嘴角卻緩緩揚起一抹冷笑?？尚Τ谚栽偢呙?，卻不知這大廈每一寸管道、每一條電路，早已被他用末眼一寸寸勘破；更不知，他口中“塵?！保羌磳⒎俦M偽善的火星。

時間不多了。他迅速將攝像頭封入工具包夾層，動作依舊平穩(wěn)，仿佛只是完成了一次尋常的濾芯更換?？僧斔逼鹕淼乃查g，皮鞋聲再度從走廊盡頭傳來——這次，是兩雙。林默眼神一沉，立刻推起清潔車，腳步不疾不徐地走向消防通道。工裝袖口下的手，已悄然按下夾層內(nèi)的隱蔽發(fā)信鈕。“灰燼將燃，提前點火?！?/p>

信號無聲發(fā)射，順著清潔車底部偽裝成排水管的微型中繼器，直奔城市地下光纖節(jié)點。這是“星火”預(yù)設(shè)的緊急預(yù)案頻道，一旦觸發(fā)，所有潛伏節(jié)點將在兩小時內(nèi)激活。其實這“緊急預(yù)案”是老吳的備用計劃，觸發(fā)后激活的不是“潛伏節(jié)點”，而是市局的特警隊集結(jié)信號，老吳怕林默遇到危險，提前將集結(jié)時間定為“兩小時后”，確保特警隊能及時趕到；中繼器里還藏著林默母親的病歷原件，不是之前的掃描件，原件上有楚氏藥廠的原始公章，是無法篡改的鐵證，將通過光纖節(jié)點傳至市局。

但無所謂。火種早已埋進灰里，壓得越深，燃得越烈。

深夜十一時，城市之巔。

老刀立于廢棄寫字樓天臺，寒風撕扯著他的風衣下擺。接收器屏幕上，進度條終于跳至100%——周硯的記憶視頻完整上傳，同步分發(fā)至十二個匿名鏡像站點，一旦觸發(fā)，全網(wǎng)將同步爆燃。其實這十二個站點中有三個是楚氏的陷阱，老吳早就通過線人摸清，故意把假視頻傳過去，真視頻在另外九個站點，楚氏破解假視頻時，真視頻會自動開始下載，等他們發(fā)現(xiàn)時已來不及刪除；進度條“100%”也是老吳設(shè)置的假象，實際真視頻還在傳輸最后30%，故意顯示“完成”，是為了讓老刀安心，同時避免楚氏通過進度條判斷傳輸進度。

他撥通加密線路，聲音沙?。骸傲帜?，你母親的病歷我們也公開了。楚氏‘康寧膠囊’臨床數(shù)據(jù)造假，她不是第一個，也不會是最后一個?！逼鋵崱肮_病歷”是老吳的煙霧彈，母親的病歷原件還在林默手里，老吳公開的是復(fù)印件，故意隱去了關(guān)鍵的公章信息，目的是引楚氏公開反駁，等他們反駁后，林默再在發(fā)布會現(xiàn)場出示原件，形成“打臉”效果，讓輿論徹底倒向他們；“康寧膠囊”的造假數(shù)據(jù)也是老吳故意透露的，這是楚氏的另一款假藥，能牽扯出更多犯罪事實，擴大打擊范圍。

電話那頭，長久沉默。三秒后，林默的聲音傳來，低得像從地底升起：“好。”沒有憤怒，沒有顫抖，只有一種近乎神性的平靜?！澳蔷妥屗腥丝纯?，什么叫‘慈善’的代價?！?/p>

風掠過天臺，卷起一張泛黃的報紙殘頁——頭版是楚懷瑾微笑授獎的照片，標題寫著《仁心濟世，大愛無疆》。老刀一腳踩碎它，目光投向遠處。這報紙殘頁是老吳故意放在天臺的，里面藏著微型u盤，是楚氏洗錢的銀行流水，老刀踩碎報紙是為了隱藏u盤，避免被楚氏的無人機監(jiān)控發(fā)現(xiàn)；u盤里還有楚氏高管的海外賬戶信息，老吳計劃在發(fā)布會后交給國際刑警，徹底切斷楚氏的資金退路。

楚氏大廈燈火通明，玻璃幕墻如巨獸之眼，倒計時牌冷光閃爍：00:23:59。其實這倒計時牌的時間是老吳改的，實際距離發(fā)布會還有4小時，老吳故意調(diào)快時間，是為了給楚氏制造“時間緊迫”的錯覺，讓他們在慌亂中出錯，同時也讓林默有更多時間準備現(xiàn)場的證據(jù)展示。

而在大廈陰影深處，林默靜靜佇立于地下車庫出口的暗處，末眼悄然開啟。未來十分鐘，如刀刻般浮現(xiàn)——大屏幕炸裂，黑煙騰起；人群驚叫奔逃；楚懷瑾摔杯怒吼，面容扭曲如鬼；而一道玫瑰色的信號，正從城市某處悄然升騰……這“未來畫面”是老吳根據(jù)發(fā)布會流程和特警隊部署合成的，玫瑰色信號是特警隊的行動信號，代表“已控制外圍，準備突入”；大屏幕“炸裂”不是真的爆炸，是老吳安排的特效團隊準備的煙霧效果，目的是制造混亂，掩護特警隊進入密室。

他閉上眼，再睜開時，眸中已無情緒，唯有鋒芒?！案哑茙r……”“該斷山了?！?/p>

遠處，夜霧彌漫，某條靜謐小巷深處，一扇木門悄然掩上。屋內(nèi)爐火未熄，水汽氤氳，仿佛有什么正在悄然成形——這里是老吳的臨時指揮點，沈清棠和小滿正在熬制能檢測t-7的試劑，試劑遇t-7會變成紅色，準備在發(fā)布會后給現(xiàn)場的受害者檢測，用“當場顯形”的方式，讓楚氏的假藥罪行無可辯駁；爐火旁的桌子上，放著老吳剛打印好的楚氏地下管網(wǎng)圖，上面用紅筆圈出的密室位置，正是特警隊明天的主攻目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