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王爺,其實頂不喜歡這些上不得臺面的手段?!?/p>
吳伯一邊說著,一邊精準(zhǔn)地將一根長針緩緩刺入女子頸后的某處穴位,動作嫻熟得像是在進(jìn)行某種儀式。
“但行軍打仗,對陣交鋒,有些情報,偏偏離不了這些臟活累活?!?/p>
那女子身體猛地一顫,發(fā)出一聲壓抑到極致的嗚咽,豆大的汗珠瞬間從額頭滲出。
吳伯對此置若罔聞,依舊不緊不慢地操作著,語氣甚至帶上了一絲追憶往事的悵然。
“老夫年輕時,也曾誤入歧途,在那江湖上臭名昭著的魔教星元宗里,廝混了整整十年,后來,星元宗被王爺親手所滅,老夫僥幸得存,便跟在了王爺麾下效力?!?/p>
他拿起一根三棱透骨釘,在燭火下看了看鋒尖。
“當(dāng)年在星元宗學(xué)來的這些上不了臺面的東西,沒想到,竟真能為王爺分憂解難,這讓我……很是欣慰?!?/p>
他手腕一沉,透骨釘精準(zhǔn)地刺入另一個關(guān)節(jié)。
“畢竟,王爺待我,恩重如山啊?!?/p>
“只是。”
他輕輕嘆了口氣,語氣帶著一種復(fù)雜的情緒。
“雖然后來我將這些手段整理改良,傳入了軍中斥候營,但我個人呢,其實也并不喜歡對人用刑,每用一次,都像是把過去的自己,又挖出來一分。”
一旁被關(guān)著的穆月,看著吳伯那平靜到近乎慈祥的側(cè)臉,聽著他絮絮叨叨如同家常的言語。
再看向那女子慘不忍睹的模樣,只覺得一股寒意從腳底直竄頭頂。
她忍不住微微側(cè)頭,對依舊穩(wěn)坐的姜塵低聲道。
“這……這老頭什么情況?是個變態(tài)吧?”
姜塵聞言,唇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目光仍落在吳伯手上,輕聲道。
“別這么說,吳伯心底,其實再善良不過,只是平日里沉悶,鮮少言語,唯有在做這些他稱之為臟活的時候,才會回憶過往,打開話匣子,這對他而言,是一種,獨特的放松方式。”
他頓了頓,終于轉(zhuǎn)過頭,看向臉色發(fā)白的穆月,語氣帶著幾分戲謔。
“現(xiàn)在,你是不是有點慶幸,自己當(dāng)初交代得足夠干脆,以及,自身還保留著足夠的價值?”
就在這時,帳外傳來齊聲沉穩(wěn)的聲音。
“欽差大人,齊聲求見?!?/p>
姜塵眼簾微抬。
“進(jìn)?!?/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