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其聞言先是一愣,臉上閃過一絲復雜的神色,有茫然,有沉重,也有一絲被信任的悸動。
他張了張嘴。
“世子,雖然鐘啟陽是假借我的名號聚攏軍隊,但畢竟時過境遷,我如今……”
姜塵不等他說完,便干脆地一揮手,截斷了他的話頭,那姿態(tài)不容置疑。
他隨即轉(zhuǎn)向一旁,揚聲喚道。
“陶豐!”
早已候在不遠處的陶豐立刻小跑上前,姿態(tài)恭敬。
姜塵先對程其介紹道。
“這位,算是鐘啟陽生前的親信,負責具體事務,他日日給你送飯,你們也算熟悉。”
他的語氣里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譏誚,點明了陶豐過去的身份,卻也暗示了其可利用的價值。
介紹完畢,姜塵轉(zhuǎn)而看向陶豐,目光瞬間變得銳利如刀,臉上雖然還掛著一絲淺淡的笑意。
但那笑意卻未達眼底,反而更顯壓迫。
“陶豐,聽好了,現(xiàn)在,真正的程其將軍要出面,全權接管迷異山中的所有軍隊,你在此地盤踞多年,熟悉人員,據(jù)點,糧草輜重,更清楚哪些是鐘啟陽的死忠,哪些是可以爭取的力量?!?/p>
他的聲音不高,卻字字重若千鈞。
“你明白自己在這其中,應該扮演什么角色,發(fā)揮什么作用,輔佐程將軍,平穩(wěn)過渡,清除隱患……若是這其中出了半點紕漏,”
姜塵微微前傾,那似笑非笑的表情讓陶豐脊背發(fā)涼。
“你可以盡情想象一下,自己的下場會是如何?!?/p>
陶豐被那目光鎖住,只覺得一股寒意從腳底直竄天靈蓋,渾身不受控制地打了一個劇烈的寒顫。
他連忙躬身。
“我明白,定當竭盡全力,輔佐程將軍,絕不敢有絲毫異心。”
姜塵滿意地微微頷首。
陶豐如蒙大赦,立刻轉(zhuǎn)向程其,壓低聲音道。
“程將軍,容在下先將山中各營盤的情況,幾位主要頭領的性情背景,為您細細稟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