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紀白突然抓住他的手腕,掌心滾燙:“那五年……我每天都能看見你?!?/p>
季凜一怔。
“每次想你了我都會去密室看你?!?/p>
裴紀白的聲音輕得像夢囈,“我試了三百二十六種法子,用盡天下奇藥……就想著萬一哪天……”
月光透過窗欞,照在他猙獰的指節(jié)上——那上面布滿細小的割痕,像是常年擺弄毒物留下的印記。
季凜胸口突然悶得發(fā)疼:“不準找借口!你跪足一個時辰?!?/p>
想想又覺得有些心疼:“不!還是半個時辰吧。不,還是一刻鐘吧……”
裴紀白樂呵呵地答應了,師兄果然還是疼他。
季凜看見他笑就一股無名火:“你你你你今晚不準睡床。睡地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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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夜季凜被熱醒時,發(fā)現裴紀白還嚴嚴實實穿著兩件里衣,連袖口都系得死緊。
“你不熱?”季凜用腳踢了踢他。
裴紀白蜷縮著搖頭,卻在翻身時不小心扯松了領口。
季凜眼尖地瞥見一抹黑色紋路,猛地揪住他衣領——
“這是什么?!”
月光下,裴紀白整個脖頸爬滿蛛網般的黑紋,那些紋路像樹根般盤踞在皮膚下,甚至能看見血管中隱隱流動的黑氣。
“沒……沒什么……”裴紀白慌忙掩住衣領,聲音里帶著一絲掩飾不住的虛弱。
季凜一把將他按在地上,扯開他的前襟。
裴紀白死死捂住領口:“真的沒什么……”
季凜:“我數三聲,一!”
裴紀白立馬就松開了領子。
季凜扒開一看——黑紋已經蔓延到心口,最密集處的皮膚呈現出詭異的青黑色,仿佛隨時會破裂開來。
“這叫沒什么?!你怎么弄的,你干什么了?”
裴紀白心虛地說:“就是功法相撞,調息幾日就好了?!?/p>
“這叫‘調息幾日就好’?!”
季凜聲音都變了調,怒氣中帶著一絲擔憂,“你同時練了幾種心法?!”
裴紀白垂下眼睫,聲音低得幾乎聽不見:“……七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