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瑾瑜站在原地,指尖深深掐入掌心,鮮血順著指縫滴落,卻渾然不覺。
他的眼神空洞,身體微微顫抖,仿佛失去了所有的支撐。
蕭瑾瑜走后沒多久。
老板娘帶著衙役破門而入時,季凜正安靜地坐著,手中握著那把染血的剪刀。
“官爺,就是這個人?!?/p>
老板娘尖聲指認(rèn),“我親眼所見!就是他殺了李公子,那把剪刀就是證據(jù)?!?/p>
衙役上前,鐐銬“咔嚓”鎖住季凜的手腕。
他被推搡著走出院門,最后回頭看了一眼蕭瑾瑜離去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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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了,自從那日在永安侯府聽到季凜絕情的話語,他便將自己鎖在房中,砸碎了所有能砸的東西,最后癱坐在滿地狼藉中,抱著酒壇灌了整整兩天兩夜。
“阿瑜,別喝了?!?/p>
醉眼朦朧中,他仿佛看見季凜站在門口,眉目如畫,唇角含著那抹他熟悉的溫柔笑意。
蕭瑾瑜踉蹌著撲過去,手指穿透了虛幻的身影,只抓住一縷飄散的月光。
“季凜……”他跪倒在地,額頭抵著冰冷的青磚,淚水混著酒氣砸在地上,“為什么……”
第三日清晨,一縷陽光刺入蕭瑾瑜腫脹的眼瞼。
他猛地坐起,宿醉的頭疼如千萬根鋼針扎入腦髓,卻壓不住心頭那個瘋狂生長的念頭——他要見季凜。
哪怕那人說了再絕情的話,哪怕他真的攀上了永安侯府的高枝……
蕭瑾瑜還是想見他,想親口問清楚,想再看一眼那雙總是盛滿溫柔的眼睛。
他跌跌撞撞地沖出房門,連外袍都未及披上,直奔季凜的小院。
秋風(fēng)卷著落葉在他腳邊打轉(zhuǎn),一如他紛亂的心緒。
院門大開,蕭瑾瑜的心陡然一沉。
“季凜?”他的聲音在晨風(fēng)中發(fā)抖,推開虛掩的屋門。
屋內(nèi)空無一人。
琴案上積了薄灰,茶盞倒扣著,床榻上的被褥疊得整整齊齊,仿佛主人只是暫時離開。
蕭瑾瑜的手指撫過琴弦,一聲沉悶的嗡鳴在空蕩的屋內(nèi)回蕩。
“這位公子,您找季琴師???”
隔壁的大娘探頭出來,手里還拎著菜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