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貴叔,我剛剛出來的時候白大哥眼睛發(fā)直,我估摸著應該情況不太好,待會我去小賣部看看有沒有黃表紙和炮仗,買點備著?!?/p>
“行,咱們光明磊落,也不怕別人說瞎話,公安也都有了定論,咱們就正常安排?!?/p>
剛剛沒拉幫套幾天,白清明就撒手人寰,這事兒是趕巧了。
要不是有這么多雙眼睛看著,再加上公安來斷個是非,還真的說不清。
這不是現(xiàn)代版的《大郎吃藥》嗎?
“長貴叔,你看一水要是沒事兒的話,就跟我一起幫操持操持。
白大哥、柳煙嫂子還有我們老張家也沒什么親戚……”
“沒得說,你待一水就像是親弟弟,這倆天一水就跟著,有啥事盡管使喚?!?/p>
王長貴說完還不忘囑咐兩句。
“一水,死者為大,這兩天你就跟著你建國哥,千萬不要添麻煩?!?/p>
王一水破天荒的沒有嬉皮笑臉,而是認真的點點頭,說道:
“知道啦爹,哪頭輕哪頭重我還不知道嗎?”
張建國說完就帶著王一水敲開小賣部的門,買了一捆黃表紙、幾丈白布,又買了十根炮仗。
不過,這些東西都沒帶進屋,而是遠遠的放在外屋的后墻角。
張建國和王一水在堂屋里守著,柳煙姐倆在里屋。
突然之間,昏昏沉沉的白清明從床上坐起來,說道:
“柳青來了啊?!?/p>
“姐夫,你醒啦!”
“嗯,煙妹,我肚子有點餓,想吃碗疙瘩湯?!?/p>
“唉,我馬上去。”
柳煙趕忙起身往外屋跑,給白清明準備最后一口吃的。
垂死之際,突然精神抖擻,就一個可能性:回光返照。
張建國坐在炕沿上,陪白清明有一搭沒一搭的聊天,直到熱騰騰的疙瘩湯送上炕桌。
白清明用勺子舀了一塊疙瘩湯,呼嚕嚕下了肚子。
“真香啊?!?/p>
不過吃了兩口,白清明就吃不下了,重新躺到炕上,眼神再度渙散,而且生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快速消散。
天空泛起魚肚白,柳煙見白清明許久沒動靜,顫巍巍的試了試鼻息,哇的一聲哭出來。
“清明!”
雖然早有準備,但張建國還是心里一咯噔,立刻站起身子,大步流星的走進里屋。
試完鼻息之后,他朝柳青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