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些天不是剛給你買了一斤嗎?”
“我要吃大白兔奶糖,不吃水果糖!”
錢小虎把手里的水果糖丟在地上,然后踩了兩腳,深深陷在泥土里。
而一旁的錢來娣怯生生的走過去,趴在地上把水果糖摳出來,剝了糖紙就往嘴里塞。
“哎呀,你這孩子,不吃的話也別扔啊,讓賠錢貨吃了!”
張建國面色鐵青的走上去,把手里的水果糖抓了一把遞到錢來娣的手里。
“來娣,吃!”
錢來娣把脖子一縮,張著大眼睛,想伸手卻又懸在空中。
“建國?你咋來啦!”
一個皮膚黝黑的瘦弱女人從土坯房走出來,欣喜的看著張建國。
“來娣,這是你表舅,快喊人!”
“表舅~”
張建國拍了拍錢來娣的腦袋,滿是心疼的揉了揉,再伸手握了握她的胳膊,即使隔著單薄的棉襖也依然硌手。
“秋心表姐,咱兩三年沒見吧?來娣咋還是這樣,瘦的跟麻桿一樣?!?/p>
岳秋心消瘦的臉上浮現(xiàn)出一絲絲的疲憊,本來就被歲月折騰面目全非的臉更是一副苦相。
“唉,去醫(yī)院看了,就說是營養(yǎng)不良,但是平時我也少往家里拿麥乳精和紅糖啊,咋就營養(yǎng)不良呢?等過些天去大城市瞅瞅?!?/p>
張建國掃了一眼旁邊是老頭,就知道肯定是他搗的鬼。
但是個人有個人的命,他現(xiàn)在要是直接挑破,再把這重男輕女的老頭狂扁一頓,氣是出了。
但岳秋心將來的日子怎么過?
不還是得跟他窩囊廢丈夫繼續(xù)給老二家輸血?
所以,賬先記著,以后慢慢算。
“表姐,臘月二十一我結(jié)婚,你有空就來喝一杯喜酒……”
“哼,都窮的叮當響還哪有錢喝喜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