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黃的路燈光芒,恰好從樹葉的縫隙中灑落,照亮了他那張平靜而又俊朗的臉。
時間,仿佛在這一刻被按下了暫停鍵。
喪狗臉上那殘忍的獰笑,他所有小弟臉上那嗜血的哄笑,在看清蘇晨面容的瞬間,如同被施了石化魔法一般,徹底凝固。
取而代之的,是無盡的,發(fā)自靈魂深處的驚恐。
那張臉……
那個眼神……
是那個在巷子里,如同神魔降世,在三十秒內(nèi)將他們所有人輕松廢掉的男人!
那個讓他們感到如噩夢般的恐怖存在!
“哐當!”
喪狗手中的鋼管,仿佛有千斤重,再也握不住,脫手掉在地上,發(fā)出一聲清脆的巨響。
這聲響,像是推倒了第一塊多米諾骨牌。
在周文賓和趙興德那副見了鬼一般,目瞪口呆的注視下。
前一秒還兇神惡煞,不可一世的喪狗,雙腿猛地一軟,“噗通”一聲,直挺挺地跪在了堅硬的水泥地上。
他甚至顧不上膝蓋傳來的劇痛,帶著哭腔,對著蘇晨的方向,如同搗蒜一般,瘋狂地磕起了響頭。
“爺!爺!我錯了!我真的錯了!”
“我不知道是您?。∥乙侵朗悄退憬o我一千萬個膽子,我也不敢來??!”
他的聲音里,充滿了絕望的顫抖和哀嚎。
他身后那十幾個剛才還耀武揚威的小弟,此刻也全都嚇傻了。他們?nèi)拥羰掷锏目车朵摴埽路鹉鞘鞘裁礌C手的山芋,一個接一個,爭先恐后地跪了下來。
“爺饒命?。 ?/p>
“我們有眼不識泰山,我們是瞎了狗眼??!”
“求您大人有大量,把我們當個屁,給放了吧!”
一時間,哭喊聲、求饒聲、磕頭聲,響成一片。
整個廢棄的公路上,出現(xiàn)了一副極其詭異的畫面。
十幾個手持兇器的壯漢,整整齊齊地跪在地上,對著一個手無寸鐵的年輕人,磕頭如搗蒜,涕淚橫流。
而站在不遠處的周文賓和趙興德,則像是被雷劈了一樣,徹底僵在了原地。
他們臉上的狂喜、得意、殘忍,盡數(shù)褪去,只剩下無盡的錯愕、荒謬,和一種比剛才輸?shù)艟揞~賭債時,還要深沉的恐懼。
這……
這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