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醫(yī)院。
腦子里一片死寂。
我試探著呼喚:“系統(tǒng)?”
沒有回應(yīng)。
“小破爛?”
沒有回應(yīng)。
“吉娃娃?”
依舊是空蕩蕩的一片。那個從綁定開始就24小時在我腦內(nèi)嗶嗶個不停的沙雕,第一次,徹底失聯(lián)了。
病房門被推開,顧諶走了進(jìn)來。
他換下了晚會上的休閑裝,穿著一身熨帖的襯衫西褲,但頭發(fā)有些凌亂,下巴上也冒出了些許青色的胡茬,眼下帶著一片烏青。
他看起來很疲憊。
“你醒了?!彼叩酱策?,聲音帶著一絲沙啞。
“我……怎么了?”
“你暈倒了?!彼沽艘槐瓬厮f給我,“醫(yī)生說你貧血?!?/p>
我接過水杯,低頭不語。
病房里安靜得可怕,只剩下輸液管里液體滴落的聲音。
“姜苓,”他忽然開口,打破了沉默,“你腦子里,是不是有什么東西?”
我的手抖了一下,水差點灑出來。
他看我的眼神,無比認(rèn)真,帶著一種不容置喙的篤定。
我看著他,心底的防線在這一刻忽然就崩塌了。
那些荒唐的、社死的、委屈的、又哭又笑的瞬間,全都涌了上來。
我扯出一個蒼白的笑容,用一種破罐子破摔的語氣說:“是啊。有個系統(tǒng),叫奮斗吧打工人。它讓我徒手劈榴蓮,胸口碎大石,戴著貓耳朵上班,還讓我摸你的臉,說你好煩哦……”
我說得又快又急,像在傾倒一堆無人理解的垃圾。
說完,我看著他,等待著他叫精神科醫(yī)生。
顧諶卻只是靜靜地聽著。等我說完,他沉默了很久,然后,他問了一個毫不相干的問題。
“它消耗能量嗎?”
我愣住了。
“它說……我罵它的時候,心跳120?!?/p>
他拉開床邊的椅子坐下,深邃的眼眸直直地看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