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轟!轟!
槍聲、爆炸聲瞬間撕裂了黃昏的寧靜。城墻上噴吐出無數(shù)條火舌,密集的子彈如同暴雨般潑灑而下。火箭彈拖著長長的尾焰,尖嘯著砸向城下的軍陣!
然而,面對這瘋狂的金屬風(fēng)暴,城下的軍陣卻巋然不動。
雷千絕猛地舉起手中巨斧,發(fā)出一聲震天動地的怒吼:“戰(zhàn)神殿!御!”
“御?。?!”
數(shù)千玄甲騎兵齊聲怒吼,聲浪如同實質(zhì)的沖擊波,震得城墻都在微微顫抖。一面面巨大的、銘刻著玄紋的塔盾瞬間被前排騎士舉起,層層疊疊,組成一道鋼鐵壁壘!子彈打在上面,發(fā)出密集的“叮當(dāng)”爆響,火花四濺,卻難以寸進(jìn)!火箭彈轟擊在盾陣上,爆開一團(tuán)團(tuán)巨大的火球,硝煙彌漫,但盾陣只是微微晃動,絲毫無損!
蘇承嗣這邊更為飄逸。他身旁數(shù)名天將閣供奉同時掐訣,口中念念有詞。一道半透明的、流轉(zhuǎn)著水波般光澤的巨大氣墻瞬間在陣前升起!子彈射入氣墻,如同泥牛入海,速度驟減,動能被迅速消解,最終無力地掉落在地?;鸺龔椬采蠚鈮ΓZ然爆炸,火焰和沖擊波被氣墻牢牢阻隔在外,只激起陣陣漣漪!
李辰安所在的中軍,更是詭異。所有射向他和穆青歌的子彈,在距離他們身體數(shù)尺之外,就仿佛撞上了一堵無形的墻壁,瞬間扭曲、變形,然后無力地墜落?;鸺龔椇魢[而至,卻在半空中就莫名其妙地偏離了方向,歪歪扭扭地砸在旁邊的沙地里,炸起漫天黃沙。
“怪物!他們?nèi)枪治铮 背穷^的守軍徹底膽寒了,士氣瞬間崩潰。
“就是現(xiàn)在!”雷千絕看準(zhǔn)時機(jī),巨斧向前狠狠劈落,聲如炸雷,“破陣營!沖鋒!碾碎他們!”
“殺——!”
鋼鐵壁壘轟然分開,如同兇獸張開了巨口。數(shù)千玄甲鐵騎發(fā)出震耳欲聾的咆哮,戰(zhàn)馬長嘶,鐵蹄翻騰,如同決堤的黑色洪流,以排山倒海之勢,向著鐵壁關(guān)那破敗的城門發(fā)起了最狂暴的沖鋒!沉重的馬蹄踏在大地上,整個戈壁都在顫抖!
“天將閣!隨我登城!”蘇承嗣須發(fā)皆張,眼中精光爆射,身形第一個沖天而起,如同蒼鷹搏兔,直撲城墻!他身后,無數(shù)天將閣高手各展身法,如同鬼魅般緊隨其后,直接飛上城頭!
真正的血戰(zhàn),瞬間爆發(fā)!
城頭,成了絞肉機(jī)。戰(zhàn)神殿的鐵騎如同狂暴的巨獸,硬生生撞開了搖搖欲墜的城門,沖入城內(nèi)狹窄的街道。沉重的鐵蹄踏過,武裝皮卡被掀翻,血肉之軀被撞飛、踩碎!騎士手中的長矛如同毒龍,每一次突刺都帶起一蓬血雨!巨斧揮舞,殘肢斷臂漫天飛舞!慘叫聲、骨骼碎裂聲、兵器碰撞聲、爆炸聲……響成一片!
城墻上,天將閣的高手與守軍短兵相接。刀光劍影,掌風(fēng)拳勁,異能對撞!一名天將閣供奉雙掌拍出,寒氣狂涌,瞬間將三名舉槍的傭兵凍成冰雕;另一名供奉身形迅速,手中短刃如同毒蛇吐信,每一次閃爍都帶走一條生命。守軍的抵抗在絕對的實力面前,顯得蒼白無力,不斷有人慘叫著從城頭跌落。
然而,最令人絕望的,是那道黑色的身影。
李辰安沒有隨大部隊沖鋒。他策馬,緩緩前行,走向那洞開的、如同地獄入口的城門。穆青歌在他身側(cè)稍后一步。
城內(nèi),混亂到了極點。一輛武裝皮卡上的重機(jī)槍手看到了緩緩而來的李辰安,臉上露出猙獰,調(diào)轉(zhuǎn)槍口,火舌噴吐!
李辰安甚至沒有抬眼看。他只是隨意地?fù)]了一下手中的碧落黃泉劍。
一道細(xì)長、金色、似乎能切割空間的劍弧無聲地掃出。
那輛武裝皮卡連同上面咆哮的重機(jī)槍和機(jī)槍手,如同被無形的巨刃從中劈開,瞬間一分為二!鋼鐵扭曲撕裂,汽油泄漏,轟然爆炸!火焰和濃煙沖天而起,周圍的幾個傭兵被爆炸的氣浪掀飛出去。
“攔住他!一起上!”
一個身高近三米、如同小巨人般的米國基因戰(zhàn)士“坦克”小隊的副隊長,“犀牛”狂吼著,雙眼赤紅,全身肌肉膨脹到極限,皮膚呈現(xiàn)出巖石般的灰白色,如同失控的火車頭般沖向李辰安!
他身后,還有三名同樣開啟了基因狂暴的戰(zhàn)士,以及兩名揮舞著十字劍的代英騎士,一名甩出淬毒手里劍的東瀛上忍!
七八名高手,帶著同歸于盡的瘋狂,從不同方向撲向李辰安!
李辰安終于抬起了眼。眼神平靜無波。
他動了。
沒有驚天動地的聲勢,只有一道快到撕裂視網(wǎng)膜的殘影!
碧落黃泉劍在他手中,就像是活了過來,化作一道吞噬一切光線的金色匹練!
唰!唰!唰!唰!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