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目光最終落在李辰安身上,毫不掩飾的激賞和一種近乎狂熱的信任:“李小子!你說得對!副閣主的職責(zé),就是殺!殺該殺之?dāng)?!殺犯境之魔!殺亂世之妖!我戰(zhàn)神殿三千玄甲,唯你馬首是瞻!說吧,怎么干?老子的槍斧早就饑渴難耐了!”
雷千絕的怒吼如同戰(zhàn)鼓擂響,驅(qū)散了一部分殿內(nèi)彌漫的絕望和怯懦。一些主司和較為年輕的元老眼中重新燃起血性與戰(zhàn)意。
蘇承嗣微微頷首,疲憊的眼中終于露出一絲欣慰。他看向李辰安:“辰安,形勢危急,遠超預(yù)估。敵以傾國之勢,行滅絕之舉。你既掌副閣主印信,統(tǒng)御御敵之責(zé),刻不容緩。此時此地,需要你的決斷?!?/p>
所有的目光,再次聚焦在李辰安身上。這一次,不再有質(zhì)疑和試探,對唯一能執(zhí)劍擎天的強者的本能依賴和祈求。趙公明等人更是噤若寒蟬,生怕李辰安還記得他們之前的“刁難”。
李辰安依舊端坐,仿佛外界的天崩地裂與他無關(guān)。他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椅子,觸感冰涼。陸乘風(fēng)所描述的景象在他腦中掠過——血霧、扭曲人臉、惡鬼圖騰…這些畫面并未引起他情緒的波瀾,卻與他氣海深處沉寂的氣運金蓮碎片,產(chǎn)生了某種極其隱晦的共振。
一絲微弱的光暈,極其內(nèi)斂地在他神識深處一閃而逝。那并非金蓮碎片本身的光芒,而像是……某種被碎片引動、來自無盡遙遠之地、包容著時光洪荒氣息的……碑文虛影?
這異象轉(zhuǎn)瞬即逝,快到李辰安自己都以為是錯覺。但他清晰地捕捉到了碎片傳遞出的那一絲……悸動?不,更準(zhǔn)確地說,是一種被“同類”氣息驚擾后的……微瀾?仿佛大洋彼岸那三股滅世力量的核心,存在著氣運碎片同源。
之所以有這種感覺,李辰安猜測可能是三國手中也各有一塊氣運金蓮碎片有關(guān)。
他們既然想要大夏手中的氣運金蓮碎片,那就要做好被搶奪的心理準(zhǔn)備。
他們手中的氣運金蓮碎片,李辰安要定了。
李辰安抬起眼,目光平靜地掃過眾人。那目光仿佛帶著實質(zhì)的重量,讓每一個被他掃視的人都下意識地挺直了脊背。
腦海中掠過這幾天他在龍首山看到的一切。
天將閣的改革,帶來的新的變化。
與他五六年前知道的天將閣,簡直翻天覆地。
他也明白蘇承嗣這位老閣主的良苦用心,讓李辰安好好了解了如今天將閣的力量組成。
李辰安心中其實早有定數(shù)。
“三點。”李辰安開口,聲音依舊平淡,卻清晰地傳入每個人耳中,帶著不容置疑的命令口吻。
“一,天樞鐘即刻起,晝夜不息,最高警戒。龍首山脈所有防御陣法,由‘陣樞殿’主司空玄,全權(quán)開啟至‘歸墟’級。所需資源,由閣庫不限量支取,若有延誤、克扣、中飽私囊者——”他頓了頓,目光如冰刀般掃過掌管庫藏和內(nèi)務(wù)的幾位元老主司,那幾人瞬間如墜冰窟,汗毛倒豎,“——斬?!?/p>
司空玄,一個面容古板、氣息沉凝如石的老者,立刻起身,肅然抱拳:“謹(jǐn)遵副閣主令!陣樞殿上下,必不辱命!陣在人在,陣破人亡!”
“二,”李辰安的目光轉(zhuǎn)向陸乘風(fēng),“天聽殿所有力量,不計代價,24小時內(nèi),鎖定莫爾迪基安、猩紅深淵、織田信邪三者本體精確位置及能量核心波動特征。動用一切禁忌手段,包括犧牲所有外圍暗樁。情報若有半分虛假遲滯……”他沒有說完,但那股無形的殺氣讓陸乘風(fēng)心臟驟停了一拍,臉色更加蒼白,卻毫不猶豫地躬身領(lǐng)命:“屬下明白!天聽殿,萬死不辭!”
李辰安的目光最后落在殺氣騰騰的雷千絕身上:“三,戰(zhàn)神殿玄甲騎士,即刻起由雷殿主統(tǒng)率,分三路。”
“第一路,精銳斥候‘夜梟營’,配發(fā)最高階匿跡符箓及破界錐,由你親自挑選指揮,任務(wù):潛入三處異變中心區(qū)域,確認核心目標(biāo)狀態(tài)、防御強度及力量運行節(jié)點。不求殺敵,只求精準(zhǔn)情報。發(fā)現(xiàn)即回,不得戀戰(zhàn)?!边@是最危險的任務(wù),深入虎穴,九死一生。
雷千絕眼中兇光一閃,非但沒有懼色,反而露出嗜血的獰笑:“好!老子親自帶隊去東瀛那鬼山!早就想會會那裝神弄鬼的織田信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