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自己勸不住。
也根本沒有資格勸。
“京城的水,比你想象的要深得多?!彼罱K只能這樣提醒,“顧長明背后的人,不會眼睜睜看著他倒臺?!?/p>
“我知道。”
陳默的回答,讓顧清顏再次陷入沉默。
他當然知道。
他不僅知道,這一切,本就是他一手掀起的。
“你看到的那些實驗,只是冰山一角。”陳默忽然換了個話題,“你覺得,制造出那些怪物的組織,會是一群普通人嗎?”
顧清顏一怔。
“他們自稱為‘冥’,他們所追求的東西,叫做‘涅槃’。他們口中的‘神血’,擁有改造生命形態(tài)的力量。”陳默的敘述,像是在說一件與自己無關的事情,“顧長明,不過是他們推到臺前的一個高級代理人?!?/p>
“神血……改造生命……”顧清顏感覺自己的世界觀,正在被一股蠻橫的力量強行撕裂,然后重塑。
這些詞匯,已經超出了她過去二十多年建立起來的認知體系。
“這個世界,比你看到的要大得多?!标惸闹讣?,輕輕拂過那枚懸浮在身前的血色晶體,“有些存在,早已跳出了凡俗的規(guī)則。你們眼中的權勢、財富,在他們看來,不過是過家家的游戲?!?/p>
顧清顏的呼吸,變得有些急促。
她出身于華國最頂級的門閥之一,自認為已經站在了世俗金字塔的頂端,可見過、聽過的秘聞,遠超常人。
但陳默此刻所描述的,是另一個維度的世界。
一個……神與魔的世界。
“那……他們是什么?隱世的門派?還是傳說中的……修真者?”她用極低的聲音,問出了一個連自己都覺得荒謬的問題。
陳默沒有直接回答。
“當你能一念之間,讓一座城市從地圖上消失時,你還會遵守世俗的法律嗎?”
他留下一個冰冷的反問,便掛斷了電話。
整個世界,徹底安靜下來。
南城,已經落子。
李浩會成為地下世界的利刃,顧清顏會成為上層社會的屏障。這張網(wǎng),足以保證在他回來之前,南城固若金湯。
現(xiàn)在,該輪到京城了。
陳默抬起手,那枚從b-01核心中剝離出的,混濁的血色晶體,靜靜地落入他的掌心。
晶體內部,駁雜的能量在躁動不安,仿佛囚禁著無數(shù)哀嚎的靈魂。
這就是“主宰”想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