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鼻貓?zhí)淡淡應(yīng)了一聲,放下書卷,“表弟近日在讀什么書?”
他的聲音恢復(fù)了平日的清冷,與昨夜飽受情毒折磨的嘶啞判若兩人。
洛葳悄悄松了口氣,看來他確實不記得昨夜的事了,或者……根本就沒看清是她。
她定了定神,將早已準備好的功課稟報。
說到熟悉的經(jīng)義學問,她的心神漸漸安定下來,言辭也流暢了許多。
秦執(zhí)問了幾句,她均對答如流,甚至引經(jīng)據(jù)典,頗有自己的見解。
秦執(zhí)的眉頭舒展了些。
他這個“表弟”,學問倒是扎實,心思也靈透,并非只會死讀書的庸才。
“不錯。”他難得開口贊了一句,讓洛葳有些受寵若驚,緊繃的神經(jīng)又放松了一些。
考校完畢,秦執(zhí)取過一張紙,提筆寫下一道策論題目:“三日內(nèi),將此題做完送來給我看?!?/p>
“是,表哥。”洛葳雙手接過,恭敬應(yīng)下。
“若無其他事,便回去吧?!鼻貓?zhí)重新拿起書卷,下了逐客令。
“謝表哥指點,小弟告退?!甭遢谌缑纱笊?,趕緊行禮,幾乎是逃也似的退出了書房。
直到走出院門,她才長舒了一口氣,后背竟已驚出一層薄汗。
看來是自己多慮了,表哥他完全沒認出昨夜的人是自己。
她心下稍安,腳步也輕快起來,只顧著低頭快走,卻沒留意前方廊柱旁斜伸出來的一段老樹枝杈。
“砰”的一聲悶響,額頭結(jié)結(jié)實實地撞了上去。
“哎喲!”她下意識地驚呼一聲,捂住了額頭。
奇怪的是,預(yù)想中的劇痛并未傳來,額頭上只有一點輕微的碰撞感,連紅痕都沒有一道。
“真是奇了……”她納悶地揉了揉額角,只當是自己運氣好,未曾多想,繞開樹枝快步離開了。
……
書房內(nèi),洛葳前腳剛走,一道黑影便悄無聲息地閃了進來,正是秦執(zhí)的貼身侍衛(wèi)來福。
“爺,”來福面色凝重,單膝跪地,“別院那邊查遍了,所有昨夜赴宴的女眷及其隨身奴婢都查過,沒有人有異狀,也沒有人曾去過池塘附近。至于爺所說的那位女子,如同人間蒸發(fā),毫無蹤跡?!?/p>
秦執(zhí)眸光一沉,指尖無意識地敲擊著桌面。
昨夜他雖然神志昏沉,但與那女子的銷魂一夜,絕不可能有假。
來福遲疑了一下,從懷中取出一物,雙手呈上:“屬下帶人仔細搜尋了池塘周邊,并在池底找到了這個?!?/p>
正是那塊他情急之下塞給那女子的羊脂玉佩。
秦執(zhí)接過玉佩,臉色更冷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