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剪短了頭發(fā),換上哥哥的衣服,帶著娘親投奔了京城的長慶侯府。
好在她們雖是遠(yuǎn)親,但侯府老夫人心善,收留了她們母女。
“公子,該沐浴了?!毖诀呒t綃的聲音將洛葳從回憶中拉回。
洛葳這才回過神來,發(fā)現(xiàn)母親已經(jīng)收起了針線,正關(guān)切地看著她。
“葳兒是不是累了?快去歇著吧。”秦氏柔聲道。
洛葳點(diǎn)點(diǎn)頭。
浴房里,紅綃一邊伺候洛葳沐浴,一邊絮絮叨叨地說著府里的閑話。
這丫頭,是秦氏從老家?guī)淼?,知道洛葳的真?shí)身份,卻從不在外人面前露出破綻。
“公子,水溫可合適?”
洛葳應(yīng)了一聲,低聲道:“紅綃,就我們兩個的時候,不必這么拘謹(jǐn)?!?/p>
“那怎么行?”紅綃正色道,“習(xí)慣成自然。要是一時改不過來,豈不是要露餡?”
洛葳知道她說得有理,便不再堅(jiān)持。
沐浴完畢,她換上寢衣,正要回房歇息,秦氏卻叫住了她。
“巍兒,下個月就是你外祖母的壽辰了,咱們得準(zhǔn)備份壽禮?!鼻厥险f著,眉宇間帶著幾分憂愁。
洛葳知道母親在愁什么。
她們寄人籬下,手頭拮據(jù),太貴重的禮物送不起,太寒酸的又拿不出手。
“娘覺得送什么好?”洛葳在母親身邊坐下。
秦氏嘆了口氣:“你外祖母什么好東西沒見過?咱們送什么,她都未必放在心上。只是這禮數(shù)不能缺,免得讓人說閑話?!?/p>
洛葳想了想,道:“不如我親手寫一幅百壽圖?既顯心意,又不費(fèi)什么銀錢?!?/p>
秦氏眼睛一亮:“這主意好。你爹爹在世時最欣賞你的字,說你比你哥哥寫得還好。”
提到爹爹和哥哥,母女二人都沉默了片刻。
“那就這么定了?!鼻厥蠌?qiáng)打起精神,“明日你就開始寫,離壽辰還有半個月,來得及?!?/p>
第二天一早,洛葳就開始專心在書房寫百壽圖。
她選的是上好的宣紙,雖然價格不菲,但比起其他壽禮還是節(jié)省許多。
一個壽字好寫,一百個不同的壽字卻要費(fèi)些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