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聽著,嘴角幾不可察地彎了一下。
突然,她站起身,“陳老師!”
“嗯?”
“我能不能……今晚留下來?我想把今天學的東西再整理一遍?!?/p>
他停下了打字的手。
“不怕累?”
“怕,但更怕明天被您問住?!?/p>
他笑了,“行。柜子里有毯子,餓了去樓下買飯,發(fā)票留著報銷?!?/p>
“真的?”她的眼睛又亮了起來。
“我什么時候騙過你?”
她立刻掏出手機訂餐,一邊等外賣一邊繼續(xù)寫筆記。桌面上,她的本子已經寫了十幾頁,字跡從最初的歪歪扭扭變得整齊了不少,錯誤也越來越少。
七點半,外賣送到了。她狼吞虎咽地吃完,擦干凈嘴又坐回位置上。
“不用這么拼命?!彼f。
“我知道自己底子差?!彼痤^,“但也不想一直拖后腿。您想往前沖,總得有人跟得上吧?”
他看著她,沒說話。
過了一會兒,他打開一個共享文件夾,示意她過來看,“這是我整理的基礎知識清單,按周劃分的。你照著這個進度走,三個月應該能掌握基本操作?!?/p>
她認真地記下路徑,“謝謝老師?!?/p>
“別叫老師。”他皺了皺眉,“聽著顯老。”
“那叫什么?”
“叫名字就行?!?/p>
“陳默?”她試探著叫了一聲。
“嗯。”他點頭,“再叫大聲點,確認你真能叫得出口?!?/p>
她愣了兩秒,突然提高音量:“陳默!”
聲音在空曠的實驗室里回蕩。
他笑了,“行了,干活吧?!?/p>
她也笑了,回到座位上,翻開新的一頁紙,寫下標題:第一周學習計劃。
時間悄悄滑向九點。她打了兩個哈欠,揉了揉發(fā)酸的眼睛,但手中的筆始終沒停。
陳默瞥了她一眼,“困了就去睡會兒?!?/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