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巖小說

第148章 雨幕拋物線的真相之光（第3頁）

就在這一刻，他忽然松開左手，整個人往后一靠，重重跌進我懷里。我趕緊抱住他，生怕他摔下去。

“阿辭！”我喊他。

他閉著眼，嘴唇發(fā)白，可右手還舉著我的手，不肯放下。彩虹燈光映在他臉上，一閃一閃。

“撐住了……”他喃喃，“我們……撐住了?！?/p>

我用力點頭，眼淚混進雨水里。

“是，我們都撐住了?！?/p>

他似乎笑了笑，很輕，轉(zhuǎn)瞬即逝。然后，他抬起左手，慢慢摸索著伸進外套內(nèi)袋。動作遲緩，像是用盡了全身力氣。

我看著他掏出一樣東西——一枚小小的、沾了水的創(chuàng)可貼。邊緣已經(jīng)磨損，像是被反復拿出來看過很多次。

他顫抖著手指，想把它貼在我右手食指的舊傷上。那里有道淺疤，是他第一次切菜時不小心劃的。那天我笑著說沒事，他卻偷偷記下了。

“你的痛……”他聲音微弱，“我得替你記得。”

創(chuàng)可貼剛碰到皮膚，他的手就滑了下來。

我趕緊接住，自己貼上去。然后緊緊握住他的手，貼在胸口。

“接下來，換我?guī)阕?。”我說。

他點點頭，眼睛依然閉著，呼吸斷斷續(xù)續(xù)。可我知道他還醒著，因為他手指輕輕勾了勾我的小指，像從前無數(shù)個夜晚那樣。

電動車緩緩滑下坡道，心形光陣隨之移動，依舊環(huán)繞。

遠處高樓之間的縫隙里，天色依舊灰沉。雨還在下，路面泛著幽微的光。我們像兩個不該存在的變量，正強行改寫整套系統(tǒng)的運行邏輯。

他忽然動了動嘴唇，像是要說什么。

我低下頭，把耳朵貼在他嘴邊。

“蘇晚……”他叫我的名字，聲音輕得幾乎聽不見。

“我在?！?/p>

“如果有一天……我又忘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