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會說出去?!彼Z氣平靜,“一個穿破西裝的男人,能算出藥品利潤,還說她是宰客。這種事,傳得比雨還快?!?/p>
我盯著他。
他不是推測,是確定。
“所以呢?”我問。
他看著我,雨水順著發(fā)梢往下滴:“你怕嗎?”
我沒答。
他笑了笑,很輕,沒到眼底:“我好像……開始記得一些事了。不是畫面,是感覺。比如現(xiàn)在——我站在這里,渾身濕透,頭痛欲裂,可我最怕的,不是失憶,是你推開我?!?/p>
我喉嚨發(fā)緊。
他抬手,想碰我臉,又放下:“如果有一天,我變成另一個人……你會認出我嗎?”
雨砸在屋檐上,噼啪響。
我抓住他手腕,拉他往前走:“先活著。別的,等你不再流鼻血的時候再說?!?/p>
他沒再問,跟在我身后。
上樓時,他腳步虛浮,手扶著墻。我扶他進屋,關上門,轉(zhuǎn)身去翻柜子找干衣服。
等我回頭,他站在床邊,手里拿著那個裂了縫的存錢罐。
他沒說話,只是低頭看著罐子上的刻字。
sw和ac。
他的手指慢慢撫過那行銅痕,像在確認什么。
我走過去,伸手要拿:“放著,明天修?!?/p>
他沒松手。
“如果這罐子修不好了,”他聲音很輕,“那些話,是不是也就沒了?”
我沒說話。
他抬頭看我,眼里有痛,有迷,還有一點我讀不懂的東西。
“你說過,一輩子。”他指腹蹭著“ac”兩個字母,“可如果我不記得了,你還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