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開?!蔽覕r他。
他沒看我,只是抬手,慢慢去拉門鎖。
我一把抓住他的手腕,“你干什么?”
他頓了頓,低聲道:“讓他們看清楚?!?/p>
門開了。
老板娘站在最前面,手里舉著手機(jī),鏡頭對準(zhǔn)阿辭的臉。她身后兩個穿黑夾克的男人往前一擠,其中一個伸手就要抓阿辭的胳膊。
阿辭猛地后退一步,袖口被門框鉤住,布料一扯,左手腕翻了出來。
一道細(xì)長的疤痕,橫在皮膚上,邊緣微微發(fā)白,針孔狀的痕跡排列整齊,像某種長期注射留下的標(biāo)記。
我呼吸一滯。
財經(jīng)雜志上那篇報道突然在腦子里炸開——《霖氏總裁失蹤前最后一次入院記錄:每日定時注射鎮(zhèn)定類藥物,持續(xù)兩周》。
一模一樣。
老板娘眼睛一亮,立刻舉起手機(jī)拍照。
“別拍!”我沖上去打掉她的手機(jī),屏幕砸在地上,裂了。
“你找死是不是?”她尖叫起來,指著阿辭,“這疤就是證據(jù)!他就是顧晏辭!你再攔,就是窩藏罪!”
阿辭沒動,只是慢慢卷起袖子,把那道疤完完全露出來。
“你們想要證據(jù)?”他聲音不高,卻讓所有人都靜了下來。
沒人說話。
他盯著老板娘,“那就記住——這道疤,不是為了逃,是為了找一個人。”
她愣住,嘴唇動了動,沒說出話。
“我忘了名字,忘了家在哪,”他繼續(xù)說,“但我記得疼。記得每天打完針,人都像被抽空??晌疫€是回來了。不是因為我想當(dāng)顧晏辭,是因為我夢見了她?!?/p>
他轉(zhuǎn)頭看了我一眼。
“我在便利店門口遞她冰淇淋,說‘別太累’。三年前,我說過這句話。三年后,我還能說出來。這不是巧合?!?/p>
老板娘臉色變了。
“你們拿賞金,可以。但別碰她。”他聲音沉下去,“否則,我不認(rèn)?!?/p>
屋子里死寂。
我站在他旁邊,手心全是汗。
老板娘咬了咬牙,彎腰撿起手機(jī),屏幕雖然裂了,還能用。她對著阿辭又拍了一掌,冷笑:“行,你們狠。但這事兒沒完。霖氏的人遲早會來,dna檢測也躲不掉。到時候,別說一千萬,你連命都保不住?!?/p>
她轉(zhuǎn)身要走,那兩個男人卻沒動。
“等什么?”她吼,“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