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過了多久,我迷迷糊糊快要睡著,忽然感覺他動了動。
“怎么了?”我睜開眼。
他正從西裝另一側口袋里摸出個東西,很小,裹在布里。我沒看清,他便迅速攥進了掌心。
“沒什么?!彼f,“忘了帶回家的東西。”
我沒追問,只是重新靠回去。他手臂收了收,下巴又落在我發(fā)間。
屋子里只剩蠟燭燃燒的細微聲響。
火光開始搖曳,燈還沒亮,手機早已熄滅。我聽見他低聲說:“等天亮了,我去買個備用電源?!?/p>
我說好。
他又說:“還想換個新蠟燭,紅色的太暗,換成暖白色的?!?/p>
我說都聽你的。
他嗯了一聲,手指輕輕摩挲著我的手背。我慢慢睡過去,意識模糊之際,只記得他始終沒松開我,哪怕在黑暗里,也牢牢地抱著。
最后一次清醒,是察覺他把我抱了起來,腳步很穩(wěn),走向臥室。床頭柜被碰了一下,發(fā)出輕響。他把我放下去時格外小心,掖好被角,自己也躺了下來。
我翻了個身,鉆進他懷里。
他一只手搭在我腰上,另一只手伸進胸前口袋,確認那張圖紙還在。然后閉上眼,呼吸漸漸平緩。
我盯著他睡著的臉看了一會兒,伸手撥開他額前的碎發(fā)。那里已經沒有汗了,皮膚溫熱,脈搏安穩(wěn)。
我輕輕吻了下他的下巴。
他沒醒,嘴角卻微微翹了翹。
窗外雨還在下,一道閃電劃過,照亮整個房間又迅速歸于黑暗。
我閉上眼,聽見自己在心里說:
這輩子,換我來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