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巖小說

第133章 將一切記錄在書里：虛妄的證詞與流逝的沙漏（第2頁）

“我想見你?！?/p>

她語氣急切，帶著一種急于求證什么的渴望，“我心里有太多問題……我分不清了……我必須當面問你！”

見面？還要繼續(xù)那無休止的、令人疲憊的拉扯和質疑嗎？我本能地想拒絕。但……大回天術的禁忌懸在頭頂，百個謊言的契約尚未完成。我不能在這個時候徹底激化矛盾，導致前功盡棄。

最終，我們約在了離我家不遠的那家煙霧繚繞的烤肉攤。

夜晚的烤肉攤人聲鼎沸，油煙彌漫。她坐在我對面，臉色在昏暗的燈光下顯得蒼白又脆弱，眼神游移不定。

“你寫的那里面……說的那些……都是真的嗎？”

她終于開口，聲音很輕，帶著不確定，“我不愿意相信……那些都是你編的，對不對？為了……為了顯得你更慘？是真的對不對？這一切我也希望是真的但有太多事情解釋不通了。苗欣也將一切告訴給了我……

我看著她，心底一片冰涼的可笑：“你不愿意相信我說的是真的，那為什么就那么輕易地相信了苗欣說的每一句話？哪怕那些話漏洞百出，惡毒至極？”

她被我問得一怔，眼神更加混亂，雙手無意識地絞著衣角：“我……我不知道……我分不清了……王翼，我真的分不清了！我不知道你們誰說的是真的，誰說的是假的！我甚至……甚至開始懷疑你的一切！你那些神神道道的法術，你為我做的那些事，甚至……甚至你對我的愛……是不是都是你編造出來的故事？”

她抬起頭，淚眼朦朧地看著我，像一個迷失在濃霧里的孩子，拋出了那個最致命的問題：“你告訴我……我該怎么相信你？你怎么證明你說的是真的？！”

證明？

我的心像是被浸入了最寒冷的冰湖。我對你的愛，需要證明？我為你付出的代價，需要證明？

荒謬感如同藤蔓般纏繞住心臟，越收越緊。

“證明？”

我扯出一個極其疲憊的弧度，“那就問當事人吧。你不是最信苗欣說的關于我前女友的那部分嗎？”

我拿出手機，當著她的面，從通訊錄黑名單里找到了那個幾乎快要遺忘的名字——張鴿。用陳玥潼的微信，發(fā)送了好友申請。出乎意料，申請很快通過了。

沒有寒暄，我直接撥通了語音電話，并按了免提。

“張鴿，是我，王翼?！?/p>

我的聲音平靜得可怕。

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傳來一個同樣冷靜甚至帶著點疏離的女聲：“嗯。有事？”

“冒昧問一下，你還記不記得大概一年前，有一次吃飯，苗欣（楊力女朋友）“想讓你家?guī)兔k教師資格證”“因為桌上的玩笑話說了很難聽的話，還罵了我？你當時為我出頭，跟她吵了起來。”“還有最后你讓你家人找他的麻煩她最后才避避上了嘴沒有再說?！?/p>

電話那頭再次沉默，似乎在回憶。然后，張鴿的聲音清晰地傳來，帶著一絲確認后的淡然：

“記得。的確有這回事。苗欣那個人……呵，挺勢力的。怎么了？突然問這個？都過去這么久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