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刀鋒幾乎是貼著王翼的左肩胛骨劃過!劇痛傳來!一道深可見骨、皮肉翻卷的恐怖傷口瞬間出現(xiàn),鮮血如同泉涌,瞬間染紅了半邊衣袖!
“呃啊!”王翼痛哼一聲,眼前發(fā)黑,差點栽倒!
“我操你祖宗!”澤力看到王翼為自己擋刀受傷,眼睛瞬間紅了!一股兇悍的戾氣爆發(fā)!他猛地抄起旁邊一個廢棄攤位上的、用來夾臭豆腐的長柄鐵剪!那剪刀又長又沉,尖端異常鋒利!澤力如同暴怒的野獸,轉(zhuǎn)身就朝著那黃毛的咽喉狠狠捅去!動作又快又狠,完全是奔著要命去的!
“澤力!別!”王翼大驚失色!這一剪刀下去,絕對出人命!事情就徹底無法收拾了!
就在這千鈞一發(fā)之際,又有幾個打手從側(cè)面巷口包抄過來!澤力被逼無奈,只能放棄捅刺,用鐵剪格擋開砍來的刀鋒,發(fā)出刺耳的金屬碰撞聲!
“走!”王翼忍著劇痛,再次抓住澤力,趁著對方被鐵剪逼退的空隙,一頭扎進旁邊一棟老舊、散發(fā)著霉味的筒子樓里!兩人跌跌撞撞,順著堆滿雜物的樓梯拼命往上跑,在二樓和三樓之間的拐角,發(fā)現(xiàn)了一個堆滿破舊家具和廢棄紙箱的狹小工具間。兩人顧不上臟臭,一頭鉆了進去,死死關(guān)上那扇搖搖欲墜的木門,只留下一條狹窄的門縫。
王翼背靠著冰冷的墻壁,大口喘著粗氣,左肩的傷口火辣辣地疼,鮮血不斷滲出,染紅了工具間的地面。恐懼如同冰冷的毒蛇,纏繞著他的心臟,讓他渾身止不住地發(fā)抖。他透過門縫,驚恐地看到樓下,那群兇神惡煞的打手已經(jīng)涌進了樓道!
“媽的!人呢?肯定躲在這棟樓里!給老子一間間搜!”樓下傳來兇狠的叫罵。
腳步聲在樓下雜亂響起,伴隨著粗暴的踹門聲和住戶驚恐的尖叫。突然,二樓一戶人家的門被粗暴踹開,里面似乎有人說了句什么,立刻引來打手們更兇狠的辱罵!
“操!你他媽眼瞎?看見兩個外地人跑哪去了?”一個打手的聲音。
“我…我真沒看見…”一個蒼老顫抖的聲音。
“沒看見?老子看你就是包庇!”緊接著,傳來一聲悶響和凄厲的慘叫!“啊——!”
“老不死的!滾開!”
王翼的心臟幾乎要跳出嗓子眼!他看到樓道里一個老人被鋼管砸倒在地,頭上鮮血直流!那群打手看都沒看一眼,繼續(xù)往上搜!
“這幫畜生!”澤力靠著墻,也是臉色煞白,胸口劇烈起伏,呼哧呼哧地喘著粗氣,額頭上全是冷汗。他眼中也充滿了后怕和憤怒,但更多的是對王翼傷勢的擔(dān)憂?!耙碜?,你怎么樣?撐??!”
“還…還行…”王翼咬著牙,用撕下的衣服碎片死死按住傷口,但鮮血還在不斷滲出,他的臉色越來越蒼白。
“媽的!不能這么耗著!”澤力眼神一狠,掏出手機。屏幕碎裂,但還能用。他飛快地找到一個號碼,備注名赫然是——**麻子**。
“喂?麻子!我澤力!栽了!在紅又區(qū)東千里村!對,水城這邊!我有個兄弟被砍了,傷得很重!對方三十多號人,帶刀的!情況很他媽危險!”澤力的聲音急促而低沉,帶著前所未有的凝重和一絲不易察覺的懇求。
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隨即傳來一個異常冷靜、甚至帶著點不耐煩的沙啞男聲:“知道了。位置發(fā)我。撐住,別硬拼,等我?!?/p>
干脆利落,說完就掛斷了電話。
王翼的心沉到了谷底。三十多個持刀暴徒圍樓,麻子?聽名字就不像什么大佬,他能帶幾個人來?來了又能怎樣?送死嗎?絕望如同冰冷的潮水,再次將他淹沒。
“澤力…要不…算了吧?”王翼聲音虛弱,帶著絕望的顫抖,“這明顯是地頭蛇…咱們在東安那套…在這里不好使…麻子哥來了也是…也是送啊…”
“放屁!”澤力低吼一聲,撕下自己還算干凈的t恤下擺,用力幫王翼重新包扎傷口,動作有些粗魯,但眼神異常堅定,“翼子,你他媽是為我挨的這一刀!老子澤力混了這么多年,還沒讓兄弟替我擋刀還他媽當(dāng)縮頭烏龜?shù)牡览恚÷樽印灰粯?!他說能來,就一定有辦法!你給我撐??!”
澤力眼中閃爍著一種近乎盲目的信任。
時間在恐懼和劇痛中緩慢流逝,每一秒都像一個世紀(jì)那么漫長。樓下打手的叫罵聲和粗暴的搜索聲越來越近,似乎已經(jīng)搜到了三樓!王翼能清晰地聽到他們沉重的腳步聲就在門外走廊里!
“媽的,這破地方真他媽難找!肯定躲在哪個犄角旮旯!”
“搜仔細點!老大說了,活要見人,死要見尸!”
王翼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幾乎要窒息!他死死捂住自己的嘴,生怕發(fā)出一點聲音。澤力也屏住呼吸,握緊了手中那把沾著臭豆腐油污和血跡的鐵剪,眼神兇狠,做好了拼死一搏的準(zhǔn)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