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再睜眼時,日頭早過了三竿。
渾身的疲憊散得干干凈凈,只覺得神清氣爽,連呼吸都透著順暢。
這才叫過日子啊,生活質量沒的說!
杜建國心里美滋滋的,伸了個懶腰,一眼就看見媳婦劉秀云在院里頭曬玉米。
他光著腳跳下床,幾步跑到劉秀云身后,伸手就把人緊緊摟?。骸跋眿D~”
可等來的,卻是劉秀云一個冰冷的眼刀。
“昨天晚上還沒夠?”
她伸手推開他的胳膊,“你一天到晚腦袋里就裝著這點事?杜建國,別以為你拿回十多塊錢,就能當大爺了?!?/p>
杜建國心里“咯噔”一下,瞬間清醒。
自己剛才確實得意忘形了。
劉秀云昨晚雖沒拒絕同房,可這壓根不代表她徹底原諒了過去的事。
萬一自己再沒個分寸,真把她惹急了,保不齊又會做出尋短見的傻事。
“我、我去忙了,媳婦!”
他連忙松開手,往后退了兩步,識趣地閃到一邊。
劉秀云卻在他轉身時,不經(jīng)意地回頭瞥了一眼,悄悄松了口氣。
昨天晚上她著實被嚇壞了——杜建國像頭脫韁的野牛似的,勁頭足得嚇人,她從沒見他這么精神過,折騰得自己一夜沒睡好。
剛才杜建國突然抱住她,她還真怕這牲口似的東西又要折騰自己,好在他還算拎得清,沒再繼續(xù)。
杜建國正琢磨著去后山再找找草藥,劉秀云則在院里翻曬著秋收的雜糧,兩人各忙各的。
院門外突然傳來咚咚的敲門聲,還夾雜著急促的喊聲:“杜建國在不在?在不在嘞!”
杜建國愣了一下,放下手里的鐮刀快步去開門。
門一拉開,就見門外站著個頭戴藍色布帽、身穿洗得發(fā)白的綠色軍大衣的老頭子——正是小安村的村長,也是賭友劉春安的親爹。
“村長,您咋來了?”杜建國連忙側身讓他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