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是當鋪!這是赤裸裸的羞辱!是對他最后一點念想的碾碎!
強烈的憤怒和一股瀕臨崩潰的屈辱感涌上喉嚨口,讓他幾乎要嘶吼出來。但喉嚨卻像被塞滿了滾燙的沙礫,一個字也發(fā)不出。就在他幾乎要失去理智的瞬間——
嗡——!??!
一股極其微弱、如同冰冷細針般的意念波動,無視空間的阻隔,猛地刺入他混亂、昏沉、充斥著屈辱和劇痛的意識海!
**楚瑤?!**
意念冰冷、精準、帶著毫不掩飾的警告意味:
**“錢眼!左邊巷子!第三個廢棄配電箱!背面!紙!”**
指令簡潔!目標明確!
如同在溺水的黑暗深淵被猛地推了一把!
夏樹瞳孔猛地收縮!被巨大的屈辱淹沒的頭腦瞬間被這股冰冷的指令強行拉回一絲清明!求生的本能壓倒了一切!
錢!有地方能搞到錢!
他看都沒再看柜臺后那個眼神刻薄的老頭一眼,猛地伸手抓起柜臺上的舊照片布包,塞回懷里,轉(zhuǎn)身如同逃避瘟疫般沖出了這間散發(fā)著腐朽氣息的當鋪!
門外冰冷的夜風混合著污濁的空氣撲面而來!夏樹劇烈地喘息著,肋下的傷口因為劇烈的動作而傳來撕裂般的劇痛!但他顧不上!楚瑤的警告如同最后的燈塔!他扶著濕冷的墻壁,艱難地挪動到當鋪左邊狹窄得僅容一人通過的垃圾小巷。
巷子深處堆滿了散發(fā)著惡臭的破麻袋、腐爛的菜葉和廢舊塑料。第三個巨大的、早已銹蝕得看不出顏色的、半人高的老舊配電箱如同一個沉默的墓碑,歪斜地靠在一堵同樣布滿了污穢涂鴉的墻壁上。
紙?
夏樹強忍著傷口的劇痛和彌漫的惡臭,小心翼翼地繞到配電箱背面。在厚厚的鐵銹和蜘蛛網(wǎng)覆蓋下,一張疊成小方塊、浸透了油膩和污水的報紙邊角露出了一個不易察覺的三角。
他顫抖著手把它摳出來。報紙油墨早已模糊不清,但里面卻包裹著一張同樣廉價卻印著清晰文字的紙條:
>【高價!急需臨時工!日結(jié)!現(xiàn)金!】
>【工作性質(zhì):特殊環(huán)境清掃。身體強健、無不良嗜好、心理素質(zhì)強者優(yōu)先!】
>【地點:老區(qū)西街11號,黑色鐵門,今晚十點前!面談!】
>【聯(lián)系人:麻三(僅接待一次)】
下面,是一串模糊的手機號。
老區(qū)西街11號!黑色鐵門!
日結(jié)!現(xiàn)金!
巨大的希望如同溺水者抓到的最后一根稻草,瞬間點燃了夏樹死寂的心!但緊隨而至的,是來自楚瑤意念的警告!“特殊環(huán)境清掃”?“心理素質(zhì)強”?
黑市委托!絕對見不得光!風險……
奶奶的催繳單!
胖子肩頭滲出的銀色金屬!
李禿子刻薄的嘴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