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忽地想起多年前從大山里出來的寧青黛,第一次見我時就滿臉感激地跪在了我面前。
原來這么多年,她沒記著我對她的好,反倒記恨最狼狽的一面被我看到了。
一把小巧的鑰匙像施舍般地被扔到了我面前。
我撿起鑰匙就沖去了女兒面前,心慌得有好幾次都沒插進(jìn)鎖孔。
等到小鎖被打開,解開繩索時,我才恍然發(fā)現(xiàn)。
這并不是狗繩。
是周斯越和寧青黛茍且時定制的情趣鎖鏈。
我來不及多想,在看清女兒的模樣時,渾身的血液都冷了下來。
女兒渾身被汗水浸透,露出來的皮膚紅彤彤的,看著就像熟透了的肉。
玩偶服的絨毛糾結(jié)成一縷縷黏在她的臉上,雙眼禁閉。
她脖子上一圈深紫色的淤痕,觸目驚心。
我突然就崩潰了,一把抱起奄奄一息的女兒對著周斯越苦苦哀求:
「周斯越,你看看女兒??!她快要不行了,你看看她?。 ?/p>
「你現(xiàn)在開車送她去醫(yī)院好不好?求求你了」
周斯越只是一直溫柔地給寧青黛揉肚子,聞言呵斥道:
「她頂多就是中暑而已,哪那么嬌氣呢!」
「你踢青黛那腳那么用力,萬一內(nèi)出血了我要你好看!」
說完,他就抱著寧青黛上車離開了。
由始至終,他都沒有看女兒一眼。
我絕望地看著他開著車揚長而去。
只留下身無分文的我和生死未卜的女兒在這荒涼的郊區(qū)。
他甚至沒有想過,失去了導(dǎo)盲犬和手機(jī)的我,該如何帶女兒去醫(y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