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時越從他倆進門就沒有說過一句話,只是那視線總會不自覺的落在岑予衿身上。
“周小姐……這些菜都是剛上的,重新做會不會太浪費了?”
岑予衿還沒說什么呢陸京洲手里的茶杯就已經重重的摔在了桌子上,“你算哪根蔥?我老婆的事兒你也敢管?你要是覺得浪費,一個人去廚房里吃,別來礙我老婆的眼?!?/p>
林舒薇被陸京洲這毫不留情的話砸得臉色煞白,下意識地往后縮了縮,求助般地看向周時越。
周時越眉頭緊鎖,終于忍不住開口,聲音低沉壓抑,“陸二少,這里是周家,舒薇也是客人,也是我們周家的恩人,你說話是不是太過分了?”
陸京洲像是聽到了什么笑話,嗤笑一聲,手臂慵懶地搭在岑予衿身后的椅背上,形成一個保護占有的姿態(tài)。
他掀起眼皮,目光輕蔑地掃過周時越,“過分?周大少,你以什么身份來質問我?”
他刻意頓了頓,欣賞著周時越瞬間難看的臉色,繼續(xù)慢條斯理地毒舌輸出,“我維護我明媒正娶、懷著我孩子的太太,這叫天經地義。倒是你,周大少,管好你自己和你身邊那位‘客人’吧。
一個外人,在我夫人回門的日子,對著我陸家的事指手畫腳,誰給她的臉?還是說,你們周家現(xiàn)在已經輪到外人做主了?”
這話不僅罵了林舒薇不知分寸,更是直接把周時越和周家的臉面按在地上摩擦。
“對了,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周大少的糟糠之妻岑予衿女士頭七都還沒過吧?這么著急迎新人進門,就不怕岑女士棺材板壓不住?”
周時越被他噎得胸口劇烈起伏,拳頭攥得咯咯作響,下意識看向他旁邊的岑予衿。
岑予衿內心毫無波瀾。
陸京洲壓根沒看周時越鐵青的臉,手指漫不經心地幫岑予衿拂去肩上的碎發(fā),“還有岳父岳母,”
他抬眼掃過周父周母,“我老婆回門,你們就用一桌子外人愛吃的菜招待?是覺得陸家好欺負,還是覺得我陸京洲的妻子不配吃頓合心意的飯?”
周父剛要發(fā)作,就見陸京洲身后的保鏢往前踏了一步,黑色皮鞋踩在地板上發(fā)出沉悶的聲響,瞬間壓得滿室寂靜。
陸京洲嗤笑一聲,伸手將岑予衿攬得更緊,“怎么?岳父想動手?我倒是要看看,你今天敢動我陸京洲的人試試?!?/p>
何翠玲急忙拉了拉周父的衣角,賠著笑打圓場,“陸二少,是我們考慮不周,這就讓廚房重新做,全按笙笙的口味來……”
“現(xiàn)在才想起來考慮?”陸京洲打斷她,目光落在縮在周時越身邊的林舒薇身上,眼神冷得能凍死人,“剛才這位‘恩人’不是覺得浪費嗎?正好?!?/p>
他沖保鏢抬了抬下巴,“把桌上這些菜全端下去,給這位‘恩人’送到廚房,讓她慢慢吃,別在這兒礙我老婆的眼。”
保鏢立刻上前,不等林舒薇反應,就將滿桌菜肴連盤端起。
林舒薇臉色慘白,眼淚在眼眶里打轉,抓著周時越的衣袖哽咽,“時越……”
周時越再也忍不住,猛地站起身就要沖過來,卻被陸京洲的保鏢一把按住肩膀。
陸京洲慢悠悠地站起身,走到周時越面前,居高臨下地看著他,語氣輕蔑,“周大少,想動手?我勸你最好想清楚,動我的下場。”
他抬手拍了拍周時越的臉頰,力道不大卻帶著十足的羞辱。
那眼神明顯就是在說垃圾,你也配跟我動手。
陸京洲挑眉,轉身走回岑予衿身邊,“我只是護著我老婆而已。她以前在周家受的委屈,我得一點一點幫她討回來?!?/p>
他抬頭看向周家人,眼神又冷了下來,“還有,別再叫她‘笙笙’,那是你們配叫的嗎?她現(xiàn)在是陸太太,你們該叫她‘二少奶奶’?!?/p>
林舒薇看著眼前的一切,終于崩潰,“陸京洲,你太過分了?!?/p>
陸京洲皺眉,沖保鏢冷聲吩咐,“把她拖出去,別讓她的哭聲吵到我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