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寡婦的肚子圓圓的,像懷胎一樣。
他想,要是擱以前趙寡婦的這肚子,該被人數(shù)叨不守婦道了,但現(xiàn)在沒人去關(guān)心她。
冀州這兒流行了疫病,到處都是得病的人。
朝廷不管他們的死活,只是封鎖了地方,害怕疫病傳染。
兒子染了瘧疾,陳三急得團團轉(zhuǎn),可現(xiàn)在哪里還找得到大夫。
這一天,一個頭系黃帶子,穿著麻布百衲衣的道士穿過死人堆,好像根本不在意自己是否會染病。
道人來到陳三身前,手放在他兒子的額頭上,說不要緊,喝了這碗符水就好了。
陳三跪地磕頭,感謝道人的救命之恩。
道人只是擺了擺手,傳了他幾句《太平要術(shù)》,教他忠君愛國,說日子會好起來的。
然后,道人領(lǐng)著弟子們往滿是膿瘡的人堆里遞符水,在哀嚎中給孩子們裹上黃符,又給趙寡婦治病。
他看見本來要死的王二狗喝了符水后多活了半個多月,孩子們裹上黃符后身子也不抖了,趙寡婦也哇哇的吐了半肚子的黑水,幾十條蛔蟲在黑水里打滾。
兒子的瘧疾好了。
陳三知道這不是官老爺嘴里的妖術(shù)。
那天起夜,他親眼看見一位師兄將各種草根搗成了黑水,第二天倒在了符水里。
。。。。。。。
雒陽城是當(dāng)今天下最雄偉壯觀的城池,集天下之財富締造一城之繁華。
一行人是進不去雒陽城的,像是興漢這樣的“流民”身份,莫說關(guān)碟,身份上就是社會的不穩(wěn)定因素,亂賊的潛在分子,這樣的人怎么能進首善之地呢。
陳三身子骨比較強硬,拜了師后一直跟在張師傅身旁,貼身保護他。
現(xiàn)在進不去雒陽城,心里直打轉(zhuǎn),怕張師傅在里面受了屈。
“雒陽首善之地,這里怎么會有黑惡事呢?”張角笑著安慰眾弟子,讓他們在城外等待。
張角領(lǐng)著弟弟張梁進了雒陽城。
“你們聽說了嗎?司馬叔異死了,自殺的!”
“司馬叔異?那是誰?”
“嗨,司馬叔異你都不知道?河內(nèi)司馬氏子弟,向來有賢名?!?/p>
“那他怎么死了?”
“朝廷征召他為鉅鹿郡太守,他一向清廉有賢名,交不出三千萬的修宮錢,然后不肯就職,廟堂考慮他比較清廉就給他減免了三百萬,再三催促他就任。”
張角的腳步頓住,側(cè)耳聆聽那兩位京爺?shù)恼勗挕?/p>
“不是說大郡三千萬,小郡兩千萬嗎?鉅鹿郡可是剛受災(zāi)??!”
“沒辦法!總不能圣天子的西園不修了吧?司馬叔異稱病也沒辦法,不愿剝奪百姓就在孟津口服藥自殺了?!?/p>
“唉!可憐一賢才?。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