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家?!”鄭主事臉上一白。
楊氏盯著自家男人,慢慢地,卻又很肯定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
“所以妾身這才說,林韋打著你的名號(hào)胡為,老爺您哪日被他們兄妹害得丟了性命也未可知?!?/p>
鄭主事擺了擺手:“不對(duì),不對(duì),這女人怎會(huì)出入陸府?陸府是什么人家,哪會(huì)有行商之人?”
“老爺這是懷疑妾身的話了?!?/p>
“倒不是懷疑夫人的話,只是這……她若有陸府這座靠山,怎么還要閉店?”
“妾身不過一婦人,能探問到的就這些,這位女東家能出入陸府,是什么身份已經(jīng)不重要,再者……這不還沒閉店么,說不定今日引妾身前去,就是一個(gè)警告。”
楊氏有私心,她探聽到的消息有限,故意把話往陸府引,就是想借此契機(jī),出自己的惡氣。
鄭主事思前想后認(rèn)為有理,不敢再細(xì)想,越想越怕,連夜去了府衙,撤了陳左幾人的罪狀。
次日,又把周虎等人從巡事所驅(qū)離,行動(dòng)之迅速,沒有絲毫拖泥帶水。
回了宅子,告知小妾幼娘,她兄弟若再敢打著他的名義行事,便將她拉出去,轉(zhuǎn)到牙行,賣了了事。
那幼娘又將這話轉(zhuǎn)于她兄弟林韋,林韋哪敢多言。
這日,楊氏帶著丫鬟出了巷口,剛走沒幾步,不知從哪里冒出一人。
“可是楊夫人?”
楊氏將那人一打量,有些眼熟,想起來了,是華四錦的管事。
“我們東家先前說,待夫人再來華四錦,一定好好招待,只是不見夫人去,這才讓小人在此處候夫人?!鼻囟f著,讓雙手持抱木匣的小廝上前。
“知道夫人喜歡,所以特命小人送來?!?/p>
楊氏看著小廝手里古樸的木匣。
“這……是什么?”
“我們女東家的一點(diǎn)心意,她說了,夫人是咱們店的福星,您一來,所有問題就迎刃而解了,微表心意,望夫人笑納,夫人閑來無事,若肯賞臉,還來咱們?nèi)A四錦走走。”
秦二走后,楊氏回了家宅,關(guān)上房門,打開黑木匣,里面正是她最先看上的那件狐裘。
……
陳左從牢獄出來,除了受點(diǎn)皮外傷,其他倒好,戴纓叫他們回去休息幾日,城東鋪?zhàn)拥男拊炜梢跃従彙?/p>
深秋冬初,晨間,草地上起了霜。
戴纓醒來,從榻上起身,披了一件拖地大襖,散著一頭順滑的烏發(fā)于身后,搓了搓冰涼的指尖,朝外叫了一聲。
歸雁進(jìn)門。
“怎么屋里這樣冷?”戴纓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