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酒周身散發(fā)著令人窒息的低氣壓,額角青筋因極力隱忍而微微跳動,緊抿的薄唇線條冷硬如刀刻。他那雙標(biāo)志性的綠眸此刻像淬了冰的寒潭,幽暗得深不見底。
“在你有能力掌控整個組織之前,這種話不要再說?!鼻倬频氖终茡卧诖矇|上,腕骨繃出硬挺的線條。
就算他加入組織的時間比貝爾摩德和郎姆都晚得多,也知道拉萊耶從離開培養(yǎng)倉到展現(xiàn)其他價值徹底離開研究所的這段時間被抽了多少血,又切片做了多少實驗。如果不是最后研究所成員發(fā)現(xiàn)成年人狀態(tài)的拉萊耶血和細胞都無法再用來生產(chǎn)特效藥,boss絕不可能把他放出來。
“告訴琴醬一個秘密?!崩R耶被圈在琴酒臂彎和床面之間的三角區(qū)里,處在完全的被動局面,他的笑容卻依舊從容。
“boss以為后面的藥都沒用了是因為他想要的有效成分只存在于胎兒的多能干細胞里,所以離開培養(yǎng)倉的我對他的實驗已經(jīng)用處不大。但真實的原因是……我把它們換掉了?!?/p>
“現(xiàn)在是最好的時候,連志保都找到了,只要將目的改頭換面,boSS一直求而不得的東西,我可以直接送到琴醬面前。”
拉萊耶抬起膝蓋,蹭了蹭琴酒的側(cè)腰——布料下驟然繃緊的肌肉像拉滿的弓弦。
“現(xiàn)在的氛圍很不錯,我覺得有點冷,你想不想和我一起做一些很壞很壞的事?”
琴酒的呼吸亂了節(jié)拍,瞳孔卻緊縮成危險的針芒狀,眼底翻涌的怒火幾乎要沖破理智的堤壩,卻又被他死死禁錮在眼底那片冰綠色的漩渦中。
“你把我當(dāng)成什么?”
高挺的鼻梁在陰影下投出冷硬的弧度,他的下頜線繃得死緊,每一寸肌肉都透著壓抑的暴戾。然而這極致的危險氣息中,卻偏偏混合著一種致命的性感——那是猛獸蓄勢待發(fā)時的專注與張力,是五官在怒意中更顯深刻的輪廓,是綠眸深處翻涌的黑暗與瘋狂交織出的、令人心悸的魅力,仿佛一朵在寒冰與烈焰中同時綻放的毒花,危險,卻又讓人無法移開視線。
拉萊耶沒有說話。
帶著薄繭的指腹擦過拉萊耶的唇角,然后是脆弱的咽喉,鎖骨中央……撥開擾人的被褥一路向下,本就松散的扣子無需用力就一顆顆散開。完美得不似人間造物的身體在滿是侵略性的目光下綻放,但目光的主人卻并不靠近。
琴酒對拉萊耶的惡劣再清楚不過,嘴上說的是邀請,一旦同意就是被拋棄的開端——急不可耐縮短不了雙方的距離,如果負距離能夠真正觸及這個人的核心,他又何至于容忍這八年的等待?
“就算菱田亞紀(jì)的事涉及安藤洋平背后的勢力,你對這件事的關(guān)注度之高也超過了它本身的重要性?!鼻倬凭痈吲R下地看著拉萊耶:“為什么?”
拉萊耶靜靜躺在他身下,目光是琴酒無法理解的痛苦。
“愛意洶涌,終成永恒離別——銀蓮花是等待者的花,張開手心,卻只能捧住虛無。可就算這樣,我還是……”
未說完的話卡在嘴邊,拉萊耶張了張嘴,最終化為一聲嘆息。
身上的人不知何時離開,拉萊耶?dāng)n上散開的衣襟,單手捂住臉頰。
——想要傳遞的心意,又弄得一團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