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眼的聚光燈下,兩個同為銀發(fā)的人在起哄聲中相擁而吻,本應(yīng)令人血脈賁張的畫面像一根刺扎在赤井秀一心中,動也痛,不動也痛。
巷口的路燈忽明忽暗,他就站在光暈邊緣,像團(tuán)快要散架的霧氣。東南亞的夏天即便是夜晚也潮濕悶熱,他卻覺得身上發(fā)冷。
拉萊耶擋在琴酒面前的樣子像燒紅的針,一根根扎進(jìn)赤井秀一的心臟,那里現(xiàn)在是個洞。
是他錯了,本想徐徐圖之卻失盡先機(jī),但他做不到放任拉萊耶投向他人懷抱,尤其那個人還是琴酒。
不,勝負(fù)還未分明,如果他被徹底拋棄,拉萊耶不會對他說出那句“等回去再說”。
回去——是的,這場芭提雅之行對拉萊耶來說只是一個意外,他會“回去”,回到東京,回到自己身邊。
——是你說要陪我在長夜里走一段路,那么至少在這段同行的路上,你和我才是共生的同伴。
*
“所以,你新交的男朋友打了你一頓之后把你一個人扔到了酒店?”若狹留美給抱膝蹲在沙發(fā)上的銀發(fā)青年遞了一杯水:“眼光不怎么樣?!?/p>
拉萊耶連著報了兩個多小時的數(shù),就算吸血鬼有自愈能力,現(xiàn)在也累到不想說話:“我改變主意了,若狹三三?!?/p>
“要不你還是別留在泰國了,我也找人給你做個沖矢昴一樣的面具,跟我回東京干吧?!?/p>
拉萊耶撇嘴:“沖矢昴已經(jīng)被我解雇了,我不想再見到他?!?/p>
若狹留美聽到外面的敲門聲:“那我?guī)湍惆讶粟s走?”
“。。。。。。先讓他把鈴木園子要轉(zhuǎn)達(dá)的事講完?!崩R耶鼓了鼓腮幫子。
“你那天給灰原拿去拍賣的珍珠鉆石王冠被鈴木次郎吉買下來了。”赤井秀一在心里再次感謝鈴木園子:“你說那是仿品,但鈴木次郎吉買下的當(dāng)晚就收到了怪盜基德的信?!?/p>
拉萊耶握著水杯的雙手一頓:“怪盜基德?”
赤井秀一點頭:“怪盜基德的認(rèn)證不會有錯,那個珍珠鉆石王冠是真品。是誰送你的?”
拉萊耶垂眸:“很重要嗎?”
“不管是誰,消息已經(jīng)傳開,怪盜基德給你惹了一個大麻煩,所以這件事我才沒有在電話里說?!背嗑阋欢自谏嘲l(fā)前,和拉萊耶平視。
“你應(yīng)該知道珍珠鉆石王冠是挪威王室一個世紀(jì)前丟失的東西,現(xiàn)在他們得到消息,已經(jīng)決定派人過來。他們一定會找上出手這件東西的你,問我剛才問的問題?!?/p>
“對不起,我不該懷疑你?!背嗑阋粏蜗ス虻兀p手捧著拉萊耶的腦袋,半強(qiáng)迫地向自己的方向擺正:“我以性命保證,絕對不會再有下一次。”
“——沖矢昴被解雇了,赤井秀一可以應(yīng)聘嗎?”
拉萊耶眨了眨眼睛,長長的眼睫毛擦過赤井秀一的拇指,像蝴蝶停駐。
“那要重新走流程?!崩R耶別開目光:“現(xiàn)在是面試階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