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實際情況就是,對琴醬和組織虎視眈眈的人就像蟑螂一樣,一窩又一窩;還像古早男頻小說里的反派一樣,表面上來了個小的,實際背后套娃一樣一個接一個,打了小的來老的,把爹打倒爺爺又來了。。。。。。所以一個一個殺根本不行啊?!?/p>
他停下腳步,抬頭望向天空。幾顆殘星在漸亮的天幕中隱去身形,墻根處的野草沾著晶瑩的露珠,折射出細碎的光芒。
“雖然有時候朗姆的腦回路蠢到我無法理解,但他提醒了我——赤井秀一帶我見過他弟弟,就算赤井秀一擅長隱藏情緒,但他弟弟身上透著一股幸福的傻氣,那可不是一個失去除大哥外的全部家人的人能有的傻氣?!?/p>
琴酒的聲音又開始發(fā)沉:“他還帶你見了他弟弟?”
“別打岔。”拉萊耶這次沒慣著大醋壇子:“我有八成把握,他們一家早就接上頭了。所以,我不能留給他們太多喘息時間?!?/p>
“赤井瑪麗背后是m16,羽田秀吉背后還有一個羽田康晴。組織可以用錢收買FbI,羽田家同樣財大氣粗,cIA和m16一旦聯合行動,我們會被打個措手不及?!?/p>
琴酒從他看似漫無目的的一長串提取到了拉萊耶真正想說的話:“所以,這件事是你策劃的,波本遇到的那個買家。。。。。。就是你?!?/p>
拉萊耶輕笑:“琴醬真是越來越了解我了呢。不過只答對了一半哦。”
琴酒皺眉:“一半?”
“在近藤秀峰死去那晚之前,買家是我。但那晚之后。。。。。。”拉萊耶賣了個關子:“就變成了某位苦等多年的父親?!?/p>
【近藤秀峰死亡當晚,美國芝加哥】
薩勒·瓊斯嚼著醒神的煙草絲,指節(jié)叩擊著老式m1911的胡桃木握把,身后十名SwAt隊員的數字化瞄準鏡在陰沉的霧氣中泛著冷光。記住,他喉結滾動著吐出煙渣,嫌犯有m4和爆炸物,重復,優(yōu)先清除廚房區(qū)域。
破門錘撞碎木門的瞬間,薩勒像離弦箭般撲進去。霰彈槍上膛聲從左前方傳來,他順勢翻滾到料理臺后,左手按墻側身。當主犯舉著改裝霰彈槍從臥室門后撲出時,薩勒的槍口已經追著對方肩膀移動。
FbI!放下武器!年輕探員的吼聲被槍聲截斷。薩勒沒有多余動作,憑經驗預瞄彈道軌跡,在對方扣扳機前半秒扣動扳機。沉悶的。45口徑槍響里,主犯持槍的手臂以不自然角度彎折,彈頭撕開空氣的尖嘯后,是身體撞翻餐桌的悶響。
一槍斃命。主犯胸口的血漬正暈染開,像幅拙劣的抽象畫。
“長官!”一位組員撞開書房,興奮道:“您下令太及時了,我暫停了他們的電腦自毀程序,可以拿回去慢慢查了!”
所有人看向薩勒瓊斯的目光都帶著仰慕,薩勒瓊斯從容揮手——他現在對贊譽的回應已然駕輕就熟:“是線人得力,收工吧?!?/p>
出差的薩勒瓊斯還沒回到酒店就迫不及待地發(fā)消息,不知道給他介紹線人的人此刻正在芭提雅的地下拳臺上經歷亂成一團的修羅場。
【to拉萊耶:你介紹的線人非常棒,刺殺州長的人抓到了,剩下的就是技術科的事。你最近在日本怎么樣?】
接下來的半個小時里,薩勒瓊斯平均每半分鐘看一眼手機,結果沒等到拉萊耶的回復,卻等來了技術組的加班警告。
“老大,你猜我們發(fā)現了什么?”他組里的電腦狂人壓抑著興奮:“我們發(fā)現犯人在暗網上和一個叫烏鴉的買家聯系,交易內容是兩顆不會被檢測出來的毒藥,而且已經定好了交易地點。。。。。。不過是在日本?”
“日本?”薩勒瓊斯心中一動:“打個報告出來,我去找局長?!?/p>
報告打上去的第二日清晨,薩勒瓊斯就接到了局長的電話——局長的一位朋友在會客室等他。
薩勒瓊斯推門而入,局長的客人正坐在輪椅上,身上的定制西裝一絲不茍,卻掩不住輪椅扶手上那層經年累月磨出的包漿。呼吸機的管子從他消瘦的兩頰垂下,規(guī)律的聲像某種永恒的潮汐。
看到薩勒瓊斯進來時,這人原本像蒙著霧的眼睛驟然亮了,渾濁的瞳孔里迸出一點細碎的光,像瀕死者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
薩勒瓊斯不喜歡他的眼神,那里有著某種對著亡者的思念和不甘,薩勒瓊斯第一眼就覺得這會是個麻煩。
“瓊斯高級探員,很高興見到你。我叫羽田康晴?!?/p>